“哥哥？”花以夕不由对她口中突然冒出的这位神秘人产生了一些探究欲。
这黏腻的称呼，要让花以朝听到，估计要气死了。
花以夕顿了顿，手摸了摸放在桌上的长剑，语气和缓道，“他可有欺负你？”
如花花偷偷瞧了一眼。
总觉得她如果要说一句不好，面前的人都能直接去砍人。
如花花认真答题，“哥哥对我很好，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花以夕对此却是不信，若当真对她好，会把她送到人牙子手里吗？怕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她没急着否定，顺着问，“能和我讲讲，他是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
这会算是在同他们周饶打仗吧。
如花花：“什么都不做。”
原来是个游手好闲的混子？
花以夕顿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是你口中的这人将你送到人牙子手里的吗？”
“哥哥没有，”闻言，如花花忍不住争辩道，“他不会。”
花以夕欲言又止，“那是……”
目的是来偷窃解药这事让如花花莫名心虚，她垂下眼睫，小声说道，“家中有难，是我自己愿意来的，他不知道。”
花以夕深吸一口气，一心觉得她是被别人花言巧语给骗了，一时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半晌才叹了一声，“他是什么人？我可以把人找来和你相见。”
花以夕脑海里已经自动把那想象成了家徒四壁，需要卖身赚钱的穷苦人家。
若真是迫不得已的好人，花家不缺钱，她倒也不吝啬给一大笔银子酬谢人家。若是如她所想那般，是个巧言令色之徒，她也不会放过人。
对上花以夕的视线，如花花却良久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花以夕顿了顿，又问道，“很难回答吗？”
如花花犹豫片刻，“可以不说吗？”
“那我就不问这个了。”
花以夕心底有数，小丫头不愿意说，大概是怕她为难对方。
人反正都找回来了，这些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她若真想知道，顺着买卖人的牙行查下去，总能查到一些的。
第139章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花以夕怕乍然改口唤她月牙，会让面前人不适应，又问她，“你有名字吗？”
“花花。”如花花轻声答道，“哥哥他们都喊我花花。”
花以夕愣了一下，重复：“花花？”
如花花点头。
居然还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花以夕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你是姓花没错，单名却是一个如字。”
“花…如…”如花花念出口。
花以夕微一点头，才继续道：“以前在家中，家里人都是喊你月牙的，你若是一时不习惯，我也这么喊你。”
“没有。”如花花摇头，“没有不习惯。”
花以夕指了指自己，郑重言道：“我的名字是花以夕，以前的以，一朝一夕的夕。你当真没有印象了吗？”
如花花摇了摇头。
她可能就是个假货，怎么可能有这些印象。
“那父亲呢？”花以夕说了前江阴侯的名字，“也不记得？”
如花花顿了顿，继续摇头，“对不起……”
“不需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花以夕手指揉上额角，声音依旧和缓，“我和你大概讲讲，或许你慢慢能想起来些什么。”
知道的越多，越不容易露馅。
如花花端正姿势，洗耳恭听。
花以夕便静静开了口。
“我们的曾祖父曾随周饶的开国皇帝打天下，后来……后来皇帝多疑，花家便一直领兵驻守边陲，家中女眷却尽数留在嘉平……”
“你小时候调皮，整日随着邻里官员家中的那群皮猴子上蹿下跳，不像个小姑娘家。”花以夕说着带了几分笑意，“大些倒数稍显文静了点，后来你便一直留在了嘉平，花家男丁年满十四便不能再留在家中，我和阿朝自幼一起习武，陛下特准我同他一并来了这边，所以我们姐妹其实也是聚少离多，偶尔年关或者遇上什么大典，才能见上几面。你大多时候都是和祖母在一起的，等见了祖母，你或许能想起些什么。”
听她只提祖母，不提母亲，如花花便有些好奇，忍不住问了句，“那母亲呢？”
花以夕面色不由一僵，顿了顿，才道，“你应该也不记得了，母亲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还是生花如的时候早产加上胎位不正，难产生不下来，后来虽然有幸母女平安，产后却始终缠绵病榻，不过半年便撒手人寰。
如花花轻吸一口气，“对不起……”
“不要一直说对不起。”
顿了顿，花以夕继续道。
“后来，父亲旧疾复发，上书后陛下便允你前来探望。太子有心，求了陛下带护卫与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