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夜深人静时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寂静,唯有时不时传来的枝叶被吹动的声响,以及房间里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
顾时年见对方似乎陷入了沉睡,才慢慢的掀开被子,抱上自己的枕头就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
随后还不忘合上了门,直奔黎千千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
没多久房门就被打开,黎千千睡眼朦胧的看着他身上已经换上了舒适的睡衣睡裤,头发凌乱中透露出慵懒的美感。
“怎么了?”
“我害怕,我的大脑里有另外一道声音,它想毁了我。”
顾时年只是平静的陈述着这个事实,但他揪紧枕头的指尖却透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你先进来吧,要不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黎千千侧了侧身,眼中的睡意消散,顾时年还愿意和她说,让她也安心不少,这代表着他也还在自救。
“不,我不需要去医院。”顾时年摇了摇头,他只是盯着黎千千,心里有种近似平静的绝望。
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那就不去。”黎千千同意的很快,也怕刺激到他。
“我可以在你房间里的沙发里睡吗?”
“可以。”
顾时年成功的进入了房间,乖巧的躺在沙发上,他的身高整个人只能弯曲在沙发里,显得拥挤。
但又格外安心。
“小年,你脑海里的那道声音它再说什么?”
黎千千躺在床上与他对视,轻柔的出声询问。
“它说这一切没有意义,我没有未来,早就该结束了,也不用辛辛苦苦走到这里,吃尽苦头也没有一个好下场。”
顾时年此刻对她完全的信任,因此毫不犹豫的就说出了脑袋里想法。
黎千千指尖一颤,“不要信它,人生还有无限的可能,更何况,你走到这里已经很厉害了,你想想顾伯母是不是经常夸你。”
顾时年紧紧盯着天花板,似乎在认真回忆过去那些片段。
他轻轻应声:“嗯。”
“你脑海里的声音是个坏种,他要将你拉下深渊,这个时候,你不能听这些极端的想法,你想想,以前有没有想过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要带妈妈治好病,弹好钢琴,参加比赛,成为杰出的钢琴家。”
顾时年渐渐的回忆起了过往的片段,越清晰也越痛苦。
母亲的离世是他这辈子也无法走出的牢笼。
“那就先弹钢琴,剩下的以后再说。”黎千千只能尽可能的让他有想做的事和想看到的未来。
“好。”顾时年乖巧的应声,很好说话的样子。
两人都安静下来,正打算入睡的时候,房间门忽然又被敲响。
“黎千千,不好了,那小子不见了!”秦牧杨着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房间门被拉开,黎千千示意他看沙发,“人在这,没事,你回去睡吧。”
秦牧杨原本的不安瞬间消失不见,转变为气愤,看不出来这小子心机还挺深的,居然半夜偷偷跑过来。
“不行,他睡哪我也睡哪!你可不能区别对待。”
“房间里没有第二张床了。”黎千千无奈出声。
“我不管,我就是要睡里面,打地铺都行。”秦牧杨蛮横出声,还不忘记偷偷观察着黎千千的脸色。
见对方看起来没有生气,他才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行为。
“行吧。”黎千千长叹一口气,侧了侧身让他进来。
最终秦牧杨还是成功的打上地铺,他得意的瞥了眼沙发上的顾时年。
“你最好安分一点,我会一直盯着你。”
黎千千伸手拽了拽床边秦牧杨的耳朵,“别吓唬人。”
实际上一点也不痛,黎千千压根就没有用力,但这不妨碍秦牧杨故意呲牙咧嘴的喊:“痛痛痛!”
还不忘记用脑袋拱了拱她的手掌,“真偏心啊,这么护着他。”
“睡觉。”黎千千缩回手,闭上了眼睛,困的心平气和。
顾时年垂眸看他们俩人相处,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秦牧杨伸出两个手指头比了比自己的眼睛,又转向他指了指。
顾时年不为所动,拉高了被子闭上眼睛,虽然房间里多了个闲人,但出乎意外的让他安心。
次日
黎千千起的早,顾时年也是一点动静就醒,跟着下楼,唯有秦牧杨还睡的很沉。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听到的只有黎千千和顾时年已经去了公司的消息。
他急的跳脚。
赶紧将消息告诉江留白,他瞧着顾时年就不像个善茬,再加上黎千千又这么怜惜他,都让人住家里来了。
比他脸皮还厚,还会示弱,这可是个难搞的情敌!
大概是因为兄弟们的情敌太多,他们的小群再次创立,这回勉强带上了傅云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