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和父母都在南方,只有她和二哥在北方,但也隔着好远的距离。坐火车、倒几回汽车,然后再靠着双腿走老远。二哥把所有的假期都用在了她身上,找到时间就会来看她。
跟父母大哥已经四年没见,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原文中她有这样的家人本该怎么都能过好的,可她自己太轴。心气不顺做什么都拧着。大哥被她男人牵连导致丢了工作,二哥生意上被她那继子坑了一笔,资金链断裂破产。
“妈妈、”
卫卫今儿可是忙坏了,帮着收拾东西,眼花缭乱的看大人收拾房子。这会儿有些累,拽着她裤腿小声呼唤。
她弯腰将儿子抱起来,看他打哈欠将他横着抱,轻轻拍着让他睡觉。孩子沉静的睡颜让她跟脑海中的影像结合,这孩子长的跟她二哥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都说外甥像舅舅,这么一瞧还真是这样。原文中的李卫国失去了听力,却很小就学会了辨认口型,可以跟人正常交流。但上学还是有一定影响。就这样的情况,他中考依旧全县第一。
“跟舅舅一样聪明。”
李成林糊好了窗户,正好听到她这一句。低头看看她怀里熟睡的儿子,小家伙长的还真是随了舅舅。跟他和晚晚都不太像,跟那个来过几次的二舅哥像是亲父子。
“我去铺炕,放他去炕上睡。”
“会不会太潮?”
“一两晚没事的。”
也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能忽视时间。炕席是会编席的社员给拿来的,李成林说年底结账,老汉摆着手说不用。
“就费些手工,不值啥。”
李成林在大队人缘还真是挺好,两旁外人一个个都给帮忙。他弟弟妹妹也来了,给送了二十斤玉米粒。还有十天到月底,这些得省着吃。
“娘说没细粮了,只剩这些。”
晚饭有人给送了稀粥,他借了旁人家扁担水桶,将那口赊来的大水缸给挑满。柴火也是东家一捆西家一袋子,摞在院子里老高。木柴、玉米杆子、玉米芯、还有的是芝麻杆,反正都是家里常用的引火材料。
东屋里,炕上的炕柜炕桌是她二哥给买的。当初结婚她被挑理,她二哥来看她给买了些许东西。
地上的方桌,凳子、衣柜,要不是当年她二哥给买这些,如今这屋里得光秃秃啥都没有。
“你找什么?”
“纸笔,我给我爸妈写封信,还有我二哥。”
“在抽屉后头,我给你拿。”
因为经常通信,所以家里有邮票。他顺带连邮票和信封一起拿了出来,收拾开炕桌让她写信,他出去收拾外头那些乱七八糟。
第18章
原身高中毕业,她自己九八五高校。写信当然不是问题,可拿着笔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写。原身每次写信都是告状,公婆挑刺不喜欢她,李成林跟她吵架欺负她,孩子不听话老是哭。反正什么麻烦写什么。
她能这么干嘛,总觉得不能。家人同样在吃苦,父母都是大学生,如今到农村种地,不知道是不是受得了。大哥也同样没做过这些,下乡时本来要结婚的对象跟他分手,如今孤身自己人生在谷底,是不是满腹心酸。
还有二哥,二哥比她大四岁,胆大心细从小带她玩,俩人一起长大。同样是天之骄子的他,如今又得忍受多少白眼,多少艰辛。手里的钱票还得藏好,找时间一次次的来看她。
“展信佳、
爸爸妈妈,我最近挺好的。卫卫大了好带不少,不再哭闹。我们分家自己过了,以后自己做主不用再看旁人脸色。
李成林、”
她想了想还是给他说好话,按照原身那样一直告状,等父母恢复工作,第一件事就得让她离婚。虽然她不是太在意离不离,但人不能昧着良心。
“李成林挺护着我的,在大队没人敢说三道四欺负我。家里重活累活都是他做,我不用下地上工,在家带孩子日子清闲。
你们都好吗?我很担心你们。南方潮湿要注意关节,小心风湿……”
等这信到她父母手里,老两口急切的撕开,看完后眼眸中忍不住的泪。“闺女长大了。”
她爸还是不放心。“是不是报喜不报忧?”
“也许。但应该不会太差,她不是那吃亏不说的性子。这些年能安安稳稳,肯定是女婿护着。她跟婆家不合是可以想到的,咱们自己的闺女自己知道,那么娇气的孩子在农村生活,她肯定看哪儿都不顺眼。”
她爸点头,的确是如此。他一直在担忧闺女什么时候能懂得、和睦,忍耐,至少别那么高傲。人该低头的时候得低头,不然只会碰的头破血流。
“给老二写信,让他抽时间去看看囡囡。到底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