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碰到人都会客气的拜年问好,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村子西边。山村的房子都是沿着地势修建的,这里越来越高,还有一个不大的山神庙。
“救命、救命啊、”
大过年的,本来到处都是鞭炮声,拜年声,喜气洋洋的环境中,忽然听到有人求救,意晚还慌了一下。这里已经是村边边了,不会是有狼吧。
如果她自己一个人,肯定吓的转身就跑。但李成林在身边,她还算镇定。看他并没有让她跑,她也就站着看尖利呼救的到底是谁,发生什么事儿了。
“不是什么野生动物伤人吧?”
“不会。动物害怕火,更怕鞭炮声。这样的时候,就是狼群它也不敢进村。”
哦,对,她真是慌了,忘了这茬。如今到处鞭炮声,动物们只会跑的更远,绝不敢跑来找死。那是什么呢,尖利的女人声音,但却没看到人。
“救命啊、”
李成林沿着小路抬腿就跑,第二声足矣让他判断是哪里的喊声。“别跟着我,找个地方躲一下。捡个什么东西防备,你自己先回家去。”
他自己去救人,让她自己先回家。这么安排没什么不对,可她就是不想听。人天生有好奇心,她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
“苏平,”她看到有人过来了,赶快找人去帮忙。人多了不用怕,她也想去看看大年初一到底是谁遇到了危险。
“那边有人喊救命,李成林过去了,你们快去看看。”
“哦,好。”
都一个村的,听到消息立马就往那头跑。她也跟在后头,刚转过弯去就看到一个女人趴在地上,身后的男人已经被李成林给制住动惮不得。
人没法动,但那嘴却是一刻不闲着的在骂。“反了天了,在外头敢跟老子动铁锹。老子今儿让你看看一家之主到底是谁。你放开,李成林你给我放开。”
男人们上前帮忙制住发疯的老蔫儿,此时那边老蔫儿他娘在一旁火上浇油。“放开我儿子,你们拦我儿子干啥。都是这女人不听话,不打不行。”
意晚过去扶起夏桃,发现她额头被打破了,正在出血。赶快掏出自己的手绢来,先给她捂住止血。她手绢很干净,这种时候也没法太讲究。
看老蔫儿还想要动手,她气愤开口“干什么啊,你当丈夫的怎么可以动手打老婆。跟老婆动手算什么男人?”
危机暂时解除,夏桃心里害怕退后,其他情绪上涌,眼泪哗哗涌了出来。昨儿个她在李家气的发疯,是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心思。以为将这个蔫儿不出溜的男人制服,她对他还抱着一丝丝幻想。
可万万没想到,男人昨儿是没跟她在外头对打。可晚上去了趟他妈那里,回来就开始找茬。今儿她犟着不去婆婆那儿,结果婆婆找上了门来。
她没想到他会下死手,用砖头一下拍她的头。他是想要她死啊,他们夫妻生活了许多年,还有一儿一女,他居然大年初一在他娘的挑唆下下了死手。
她坐着不吭声,低头呜呜的哭。老蔫儿被李成林压着动不了,被林意晚骂了后倔强的别过脸不吭声。
夏桃她婆婆还在叫嚣:“都放开,这是我们家家务事,轮不到你们管。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这女人就是欠打。她还敢在外头跟我儿子动手,要以前就该浸猪笼。”
李成林拦着人不许
动,面对老婆子起了火气。“说什么胡话呢。封建的三座大山都被推翻了。咋的,你想恢复封建制度是怎么的?”
到底是当了多少年干部的人,他一开口训,老婆子终于住了嘴。不敢再叫嚣,开始哭诉。
“你们不知道,是这女人太过分。她居然敢在大街上打我儿子,谁给她的胆子啊。谁家儿媳妇过年不是在婆家忙里忙外,就她特殊。不就挣了几个臭钱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嫁进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她挣的也都是我们家的。”
老蔫儿平时不爱说话,刚才被意晚给骂的不吭声。但此时他娘姨撺掇,跟着附和大喊:“我娘说的对,她挣钱也是我家的。我才是一家之主,她逞什么能。就是欠揍,老子不信打不服她。”
都不用问,夏桃也知道这些话是谁传达给他的。她脸上还带着血迹,唇角挂着凄然的冷笑。
目光在意晚和李成林身上划过,落在自己家男人身上。她曾经以为,所有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
林意晚可以,她一定也可以。可如今的林意晚,老公疼爱事业有成,儿女双全家庭和睦。李成林那一家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可林意晚却能生活如此惬意。
而她呢,她也用了所有的手段。软的,撒娇哄他,给他做他爱吃的,给他做鞋做新衣裳。硬的,吵架打架,甚至动用了家伙什。可是,今天来看,多年心血喂了狗,没任何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