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侯夫人逐渐不满:“那可是你亲弟弟。”
长平侯赶紧求饶:“是我胡说!是我胡说!”
长平侯夫人也呵了一声:“你也就是嘴上说说,哪会遇着事不是你最先着急。”
“哎呀,我是觉得十一还小,心性未定,太早成婚,对人家姑娘也不好。”长平侯有理有据道。
“别告诉我,你还想着和柳国公做亲家。”长平侯夫人斜过眼去。
长平侯心虚撇开视线,若无其事说道:“现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后娘娘已经消了亲上加亲的念头,那、十一既然喜欢,索性我们就陪他再磨两年,万一柳家松口了呢?”
长平侯夫人:“白日做梦。”
长平侯:“嘿,什么叫白日做梦呐!”
他瞅了一眼外头黑压压的一片,辩了一句:“现在是晚上,不就适合做梦。”
长平侯夫人被他莫名其妙的话逗笑:“就你会说。”
……
中秋宴过去后,姜莞又闲了下来,往年这个时节,她都要去庄子上住上两日瞧一瞧地里的收成如何。
若是当年收成一般就适当给佃户们减些租子。
如今倒是不好随意出宫,这种事只能交给底下人去办,好在满夏已经从南边回来,现下燕京城内的生意以及京郊的几处庄子都交给了满夏全权处理。
只每三个月往报她这里一次。
闲来无事,姜莞勤去了长乐宫几回,然后就莫名其妙教起柳太后马吊了。
有次吴太妃碰巧过来,瞧见,还满眼稀奇:“以前我好说歹说要教,柳姐姐你始终都不肯学,还嫌弃说什么此物易废人心神,怎么阿莞一说,就又愿意了。”
柳太后“……本宫不过是随便玩一玩。”
吴太妃不信,扭头对贴身宫女道:“回去,将我上回赢孟夫人的银子全都拿来。”
她故意大声,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姜莞想,话应该是说给她听的。
“刚好我们四人,够一桌。”吴太妃兴冲冲道,“柳姐姐敢玩不?”
柳太后木着一张脸:“本宫哪有闲空玩这些,一堆奏章在等着呢。”
“哎呦。”吴太妃却道,“还有陛下呢。”
正愁没有借口的柳太后当即采纳了她的建议,迅速让银丹收拾收拾送去太极殿。
吴太妃边摸马吊边嘀咕:“看我今儿不把你们的本钱赢光~”
其余三人闻声,彼此看了一眼。
默契地无声一笑。
“宫里还是太无聊了。”吴太妃问,“可惜今年没有秋猎,不然去猎场住两日新鲜新鲜也好。”
柳太后随口道:“今岁夏,南边暴雨,收成降了许多,年年秋猎太兴师动众,今年就算了吧。”
要不是因为自己是一国太后,每年秋猎必须露面,否则她是一次也不想出宫。
柳太后不明白,皇宫这么大,她俩为何总爱往外跑。
今年好不容易有个可以不去的理由,柳太后刚得知就下令今岁秋猎取消,省下的耗费全部充入赈灾款中,一并送往南方。
“秀云你说。”柳太后看向贤太妃。
吴太妃闻声,也望向左侧位置上的人。
贤太妃全名李秀云,被二人同时注视,神色依旧淡淡,不紧不慢道:“该出牌了。”
柳太后一副‘我就知你会如此’的表情:“回回问你,都没给过个准话。”
吴太妃撇嘴附和:“但凡宫里再多一个太妃,我都不会和她玩一块去。”
姜莞算是明白了,眼前的姐妹仨儿,一个闲人、一个工作狂以及一个淡人。
而且显然,吴太妃说的是玩笑话,贤太妃压根没往心里听。
陪着胡闹了几局,输掉身上全部的银子,姜莞趁着她们没注意到自己,赶紧示意边上的银丹坐过来。
起初银丹还不愿意,直到姜莞低声说了一句:若是让陛下知晓娘娘将所有的公务推给他只是为了打马吊,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长乐宫的宫门大敞,打马吊又不是什么机密之事,有心之人若想打听,很快便能知晓。
银丹一听,立即就坐了过去,娘娘和陛下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关系可不能又崩了。
姜莞悄悄离开,然而等她回到明秋宫时还是过了用晚膳的时辰。
殿内静悄悄的,一问才知晓,陛下还在书房内忙碌,到现在还没用晚膳。
“你们也没进去看看?”银霜纠结,“福公公和梁公公都不在,奴婢不敢。”
姜莞沉默一瞬:“去小厨房知会一声,本宫和陛下等会儿要一起用晚膳。”
银霜诧异:“娘娘也没用呐。”
她还以为娘娘这么晚回,是已经在长乐宫用过晚膳了。
“想回来陪陛下一起。”她随口一回的话被书房里听到动静,悄声走出来的男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