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说什么?”姜莞继续问。
“昨日闻姨娘说起长姐的婚事,二弟才忽然想起郑小郎君离开书院前,曾有事相托于我。”姜蔚状回忆道,“长姐就不想知道吗?”
“我从未见过你哪位同窗,还有姜蔚你说话能不能别说一半藏一半?”姜莞实在看不过眼姜蔚这幅明明算计到骨子里的眼神,还自信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并不会显得你很聪明。”
不能当着姜德姜瑞的面骂回去,她还不能骂骂姜蔚?
反正都长差不多的脸。
她嫡长女的名头也就在这时候还有点用处。
“有
事说事,没事滚。”姜莞干脆利落下逐客令。
原本还想陪对方演一演,如今她已经知晓了姜瑞等人的目的,郑小郎君这条线已经没什么用了。
就让姜蔚自个儿急一阵,体会一下希望升空又忽地掉坑里的感受,也不算浪费她那一场威胁。
“郑小郎君为了长姐被长平侯家法五十鞭,如今就躺在床上,长姐难道就一点不关心吗?”眼见陶然居的婢女就要上前赶他,姜蔚语速明显提快了不少。
“你说郑小郎君被他大哥长平侯用了家法?”这倒是让姜莞意外。
她挥手让满春退下,同时心里一边思索,不对啊,她只是让郑小郎君私底下约姜蔚,难不成这小子蠢到直接和家里人坦白自己和柳三娘的事了?
不对,逻辑上不顺,若果真坦白了,今日也该是长平侯夫人来找她商量封口的条件,哪还有姜蔚什么事。
即使心里好奇,姜莞也没忘继续演戏,毕竟在姜蔚心里,她应该什么都不清楚的状态才对。
她佯装疑虑:“你昨日回府后就没出过门,怎么对侯府的事如此了解?”
“什么都瞒不过长姐。”姜蔚坦白,“昨日我并不是因为一本策论集耽误了时辰,而是去了侯府探望郑小郎君。”
“郑小郎君?”姜莞好奇,“你与同窗之间都如此客气吗?”
姜蔚:“......”
说了这么多,难道重点不是在郑小郎君为何会因她受家法吗?
见姜蔚一脸吃瘪的模样,姜莞心情好了许多,才终于问了他想要的:“所以你的意思是郑小郎君受家法是为了我?”
姜蔚:“正是。”
“难不成是......他想同我借银子花?”
“还是他在我哪间铺子赊账忘了还?”
“......”
姜莞猜来猜去,终于在姜蔚脸色转变前猜中:“总不能是他对我心生爱慕想娶我,然后长平侯不同意吧?”
“长姐猜得没错。”姜蔚努力保持体面,“郑小郎君对长姐一往情深,又是侯府子弟,长姐与其去给伯府世子做继室,何不如选郑小郎君。”
原本姜蔚也以为是谁整自己的阴谋,直到他亲眼瞧见郑小郎君伤重的屁股,才终于有了几丝真切实感,或许郑家小郎君真就眼瞎看上了姜莞?
但不管如何,这是他唯一拜入大儒名下、扬名燕京的机会。
姜莞不置可否:“此事,你与祖父他们说了么?”
姜蔚道:“事关长姐清誉,二弟怎敢随便说出去。”
听到这个答案,姜莞发现自己居然并不意外,倘若姜蔚自己去和姜德白氏说,她还勉强敬他是个男人。
心底想了一万种算计,最终却只是到她这来,试图用郑小郎君的‘深情’来感化她。
不就是想要让她自己去抗争与伯爵府的婚事,他好在后方坐收渔翁之利?
见姜莞久久不语,姜蔚趁机又道:“二弟与定南伯世子有过一面之缘,此人性情不如郑小郎君温和。”
姜莞还是头一回听人形容郑家小郎君温和,她差点笑出声。
“这只是你一面之词。”姜莞定定地望着姜蔚,“你应该明白,我不可能轻易就信了你的话,除非你能将郑家小郎君约出来与我见面。”
正好让她问清楚屁股是怎么受的家法。
“郑小郎君如今正在养伤,恐怕——”
姜莞打断他:“养伤还要坚持出府与我见面,才能证明他是真的对我情深根种。”
“当然,你也不用勉强,伯爵府世子夫人也不差,只要祖父允了我的小要求,我随时都可以嫁。”姜莞故意刺激。
昨日安寿堂一事,姜蔚并不在,事后也没人同他一个小辈说,姜蔚并不知晓姜莞所提的小要求有多荒谬,他真的以为姜莞心动了。
姜蔚只好道:“我会给郑小郎君递信,只是他来不来,我不能保证。”
“明日未时,雅茗轩二楼天字三号包厢。”姜莞说了时间地点,“我会一直等着。”
打发走姜蔚,姜莞手指敲了敲桌面。
随后招满春近身:“若母亲那边今日无事发生,明日你就留着府中随机应变,让冬芽陪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