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臣在查定南伯府时,发现有人跟踪臣。”
“想来你已经知道是谁。”否则不会告到他这儿来。
萧言清楚萧正的性子,和他的体格一样,滑不溜秋最是圆润。
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不会捅出来的。
“嘿嘿嘿。”被看穿了,静郡王当即顺坡下道,“什么都瞒不过陛下。”
倒是姜莞讶异,她还以为狗皇帝的脑子整日只有吃喝偷懒呢。
没想到静郡王一个长年不涉及朝堂的闲散郡王的脾性,他都能记得这么清楚。
是她小看他了。
“臣不知道跟踪臣的人是受谁的指使,不过......”尽管有了十足的把握,静郡王说话也依旧谨慎得不行,“臣在礼亲王世子身边见过他,应该曾在礼亲王世子身边伺候过的小厮。”
“礼亲王世子?”萧言皱眉,“当初母后是不是考虑过他的儿子,欲过继他的儿子做先帝的皇太孙。”
静郡王乍听见萧言提起往事,顿时惊得冷汗直流,因为当初柳太后也考虑过的他的小儿子,幸好他儿子够蠢第一个被踢出局。
想来陛下不会太介意,就算要介意也该是礼亲王府最值得他去。
静郡王擦了擦额角细微的冷汗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回萧言的话,最后想了想,直接跳过道:“陛下以为礼亲王世子为何要跟踪臣?”
“难不成是礼亲王也牵扯到了定南伯府的龌龊中去了?”只要不是和皇位有关的敏感话题,静郡王是有多远扯多远。
“你没查?”萧言突然问一句。
“啊?”静郡王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道:关系皇家,没有您或太后的旨意,是我能随便查的吗?
“你继续查,查到什么,全部禀报给母后。”萧言又道。
“臣领旨。”静郡王身子弯下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陛下您呢?”
“我?”萧言看向一旁的姜莞,“朕和贵妃新婚燕尔,自然是要都陪陪贵妃。”
姜莞:“?”
这厮故意的吧。
新婚燕尔是用在这个地方的吗?
静郡王夫妇大概也是没想到皇帝会在他们面前说这等颇为私密的话。
静郡王尴尬地左顾右盼,他都多大年纪了,还要听小年轻当着他的面诉说甜蜜,一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
这跟偷听晚辈新婚墙角的有什么区别。
幸好还有王氏,她出来打圆场道:“陛下和娘娘感情好,臣妇看了也跟着高兴。”
静郡王跟着呵呵笑两声。
他一直觉得就算皇帝和太后之间不像外界传的那般龌龊,可也该有争执的地方。
否则外界又怎会无缘无故传出那些谣言,总归是有个由头才对啊。
反正他就没见如此谦让的母子。
姜莞和萧言在静郡王府
待了小半个时辰,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又从郡王府顺了一顿早膳才离开。
静郡王府一家子咸鱼,王氏是个和气的婆婆,从不让儿媳们一大早过来给自己请安,都是过了辰时用过早膳,想的话,就来正院看看她,带着孙辈过来陪她说说话。
每月只有初一十五或遇到节日,王氏才会要求各院到正院用早膳或晚膳。
不确定是哪一顿,得看孩子们的时间得不得空。
静郡王后院没有妾室,连带着两个儿子也没有纳妾的念头,儿媳们后院清净,一心教育子女,王氏这个婆母随和,对两个儿媳一视同仁,妯娌之间自然就不会生出龌龊。
因此,王氏越给她们空间,她们越是爱往她这凑。
不过大多还是辰时后才会出现,毕竟谁不爱睡懒觉呢。
今日,王氏的两个儿媳照例领着孩子们过来陪王氏唠嗑,顺便吃早膳,大儿媳膝下一儿一女,儿子是王氏的长孙,小儿媳膝下只一个五岁的闺女,是王氏的长孙女。
小儿媳笑道:“明儿想念祖母小厨房的糕点,媳妇哄不好,只好跟着一块过来蹭母亲的早膳了。”
大儿媳稳重些,帮弟妹描补:“欢儿也是。”
欢儿就是王氏的长孙。
萧欢今年已经八岁了,正是脸皮薄的时候,听到母亲把自己平日的玩笑话正经讲出来,当即红透了脸。
王氏看得开心:“好好好,都来,祖母让小厨房给你们做。”
“祖母,我想吃豌豆黄。”大孙女萧明抱着王氏不撒手。
小儿媳见着捂嘴笑道:“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母亲小厨房做的豌豆黄就是比别处的味道要好。”
王氏心道,那当然不能比,她小厨房的厨子当年可是从宫里出来的点心师傅,豌豆黄可是她的招牌。
当年先帝驾崩后,宫里不仅宫女太监溢出,各宫的厨子也是。
王氏看准时机捞了一个点心师傅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