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迫爬起来健身运动,一直练到天亮,再在小区跑上几圈。
他返回到别墅。
结果一进门,又再次在楼梯碰上那祸人的小白脸。
那人带着未睡醒的惺忪,懒洋洋的打量中带着浅浅惊诧,是跟昨夜的精致昳丽截然不同的明艳。
穆景森耗了两个小时的体能训练仿佛毫无用处。
六月的早晨,燥热得让人恼火。
穆景森憋着火,开口嘲讽对方弱不禁风、骨瘦如柴。
小白脸也不生气,反而拉起T恤给他显摆那白花花的、有点小肉肉的肚皮。
穆景森:“……”
草。
回国的第二天,他把公司上上下下骂了个遍,连特里克也被他训了几回。
办公室一整天噤若寒蝉。
穆景森从来没试过这种被情绪掌控的状态。
看来他憋太久了,需要泄泄火。
找人弄到一家干净的私人会所会员,穆景森忙完工作后,自己开车过去。
……
根本不行。
或者说,他全都无感。
陪同的人以为他不喜欢这类型的,又给他送来几个。
一个比一个穿得清凉。
或性感或骨感,有高挑有娇小。
甚至连男的也挑了几个。
但不管这些人怎么挑逗,碰到他,只让他觉得厌恶。
更别说石更了。
会所服务的人神色都变得诡异了。
有人小心翼翼地、委婉地说可以玩玩小道具或者用点助力。
穆景森无语,起身要走。
穆砚芸正好打电话给他,问他方不方便去接纪安之。
穆景森反应了一下,才想起那小白脸叫纪安之。
听说对方应酬喝酒没法开车,他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甩开缠上来的、喷了浓重香水的年轻人,离开会所。
绕了大半个城区抵达目的地,就看到那纪安之站在路边玩手机。
玩手机。
呵。
他40多分钟前给对方发的好友申请至今还没通过——
手机震动。
他瞄了眼屏幕,是好友通过提醒。
他停好车,按下车窗,朝路边的青年按了下喇叭。
“哔”一声,那青年吓了一跳,抬头望过来。
穆景森靠在车窗上,一天一夜没撒出去的火让他开口就是嘲讽:“几岁了?没人教你不要站在马路上玩手机吗?“
那青年脸上露出无语表情,晃晃悠悠走过来上车。
“麻烦你了,到了喊我。”青年一边扣安全带,一边说话,完了眼睛一闭,脑袋一靠,开始睡觉。
穆景森:“……你真当我是司机?”
纪安之闭着眼睛:“你要是不想我吐在你车上,就让我睡觉。”
穆景森:“……”
踩下油门,弹射起步。
副驾上的纪安之瞬间皱眉,睁眼看他。
穆景森察觉视线,抽空扫他一眼:“怎么?”
纪安之面无表情:“你秀车技我也会吐的。”
穆景森:“……”
松开些许油门,不再狂野超车。
要是平常,有人胆敢这么跟他杠,他只会把人踢出去。
但纪安之……
他扫了眼副驾驶上闭着眼的青年。
早上出门白皙如玉的脸现在晕着粉,眉心紧锁,唇瓣莹润丰盈,是酒水洇染出来的浓烈色泽.……
穆景森又石更了。
草。
不管这小白脸有何居心,在法律层面上,他是自己的姐夫。
而穆砚芸这些年对他不错,在道德层面他也不能动手。
穆景森出去酒店住了几天,还飞去国外出了趟差。
生活恢复了规律,身体也没有失控。
穆景森犹豫再三,踩着凌晨的班机回到A市。
凌晨三点多,竟然还能碰上纪安之。
穆景森小心翼翼避开他,但只是一个擦身,那股莫名而来的焦躁却再次升腾。
……这操蛋的世界。
……
不管从法律角度还是从道德角度,他穆景森都该离得远远的。
反正这么多年,他在这栋别墅住过的日子加起来还不到一年,酒店总统套房定好了,一直到他珑樾府的房子装修好,几个月内他都不需要回穆家别墅。
这才是最佳的安排方式。
他却仿佛有自虐症般,每天驱车返回别墅。
偶尔看穆砚芸跟纪安之秀秀小恩爱,偶尔看应酬的纪安之带着酒气住到客房,偶尔看他对穆朝两口子甩出一通大道理……
每天早上踩着时间出现在楼梯跟对方偶遇,被撩起浑身燥意。
每天晚上听着动静,试图窥视姐姐的私生活,用尽全力减少他们的独处时间。
每天在对方经常出现的区域出现,寻找擦身而过的机会。
……
自虐式的每天返回别墅持续了几个月。
珑樾府的房子装修好,他没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