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难听点,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只是你对我好,所以……所以我才愿意跟你在一起的。”
虞琅一边说,一边眼珠子往下瞟,去窥看池见青的脸色,确认池见青表情自然后,才接着把人往外推。
“我是很没安全感的人,我很麻烦的,我很早很早就告诉过你。”
池见青点头:“嗯嗯,还有呢?”
虞琅一哽,喉咙干涩,啊啊了两下憋不出一句话。
那些惦记的、怨念的一旦说出去,就立马变得脑袋空空。
半天时间,虞琅憋出四个字:“我讨厌你。”
虞琅的眼神又鼠里鼠气地往下窥看。
结果这一次那四个字说出去,池见青非但没有垮脸,还更加兴奋地抱紧他,下蹲着的整个人连根拔起,像山峰突然耸立,把虞琅压在山脚下。
“你刚刚说你愿意跟我在一起!”
池见青兴奋地在虞琅脸上啄动,跟啄木鸟似的,把虞琅脸颊愣是啄红了一圈,啄得又麻又烫。
虞琅赶忙用手撑在池见青的脸上往外推,小声埋怨:“你好讨厌,你不听我说话。”
“我已经知道要怎么赎罪了。”
“嗯?”
“嗯。”
当天晚上,池见青便给虞琅封了王,领得赏赐已经远超白天应允的金瓜子和宅子。
池见青几乎把国库里最好的宝贝都拿出来送人,又给了一块距离皇宫最近的宅子,东西送去宅子,空荡荡的王府一夜之间被填满。
至于虞琅这个王爷的封号,则是他们两人连夜额头顶着额头,盯着笔杆子,苦思冥想下想出来的。
二人拍板决定单字一个——好。
虞琅自我感觉好,“我是最好的王。”
池见青同样觉得虞琅好,于是就这样定了。
只不过次日的谢恩仪式上,当着百官,虞琅三跪九叩等来的是一声——好亲王。
听上去,虞琅是这个朝代最好亲亲的人,有些怪,但事情已经到了接受文武百官的认证的地步,想改已经来不及。
晚上,虞琅瞧着池见青在桌子上写遗书,字迹隽秀,像电脑打印出来似的,一板一眼,毫不马虎。
“杀了我吧,你做皇帝。”
“那你呢?”
池见青随口一答:“被圈养的金丝雀”
虞琅一头雾水,没搞明白什么叫“圈养”,也不明白“金丝雀”是什么。
但池见青已经把刀送上来了。
房间里还站了几个人,都是在宫里或朝堂上有话语权的大人物,显然池见青的计划已经和他们通过气了。
只要池见青一死,他们立马把虞琅捧成皇帝。
“杀了我。”
“然后你呢?又要走是吗?”
池见青没有回答。
虞琅便擅自认定答案。
“那杀了你,就当这些是你对我的补偿。”
虞琅接了刀,一刀穿心,池见青倒地,失了气息。
紧接着遗书的内容被快速送出宫,宫里迅速进行新旧更迭,新的年号,新的谥号眨眼间取出来,仿佛在虞琅还是小太监时,这些事情就已经在暗地里进行。
48个小时。
不,还没有到48个小时。
虞琅就实现从小太监到皇帝的极速跃迁。
池见青帮他把所有的路铺好,池见青的亲信是他的亲信,池见青的帝王位是他的帝王位。
虞琅才不是社会边角料,他可是皇帝了。
轮到虞琅第一次上朝,不可避免的有一些流言蜚语,而虞琅没处理,光顾着睁大眼睛惊叹的到处看。
看好多人跪他,奉他为九五之尊。
又感受龙椅金灿灿的硌屁股,干脆两条腿盘起来窝在龙椅里。
下了朝虞琅没有回寝宫,而是去了池见青之前送他的王府,刘姥姥初入大观园似的,看了三天三夜,才把池见青送他的金银珠宝数清楚。
下了朝官员们暗自腹诽,显然虞琅的威望太轻,压不住任何人。
于是关于虞琅不配的指责已经摆在台面上,甚至那些官僚集团之间已经做好推选新皇的准备。
结果却是,一夜之间,那些官僚集团的主脑死的死,疯的疯,剩下寥寥几个还清醒的成了虞琅的坚实拥趸,大夸虞琅才是天命所归。
流言蜚语闹到虞琅面前,以死相谏的文官言语锐利。
虞琅笑嘻嘻,叉着腰理直气壮:
“如何呢?就算是我杀的,你们不也看到他的遗书了吗?写得清清楚楚,我就是他的继任者,我是皇帝!”
虞琅瞧着底下各个刚硬无比的文官武将,一拍龙椅站起来,指着那几个人带头闹事的恶狠狠大喊:
“还不服气?不服气杀了你!杀你全家!”
只杀一个,会招来更激烈的劝谏,所以虞琅点了好几个人,灭了好几户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