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都是享受的。
想来绝对是刚才吓惨了,吓过了头,连着身体一块不中用。
好累。
好无聊。
像坐在海边看海一样无聊,一切的一切都是单调且一成不变的。
海浪起起伏伏,一进一退。
连海浪拍打海岸时的声音都是那样的重复单调,毫无变化。
来来回回,每次都是这副光景。
于是他盯着池见青的喉结,陪着他一块动喉咙。
对方喘一下,虞琅就喘两下,对方喘四下,虞琅就喘八下。
只想尽快结束。
池见青卖力了半个多钟头,一低头,瞧见了虞琅演都不演的乏味表情。
“你对我不满意了吗?”
池见青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撑在虞琅面前,脸上大写加粗的失魂落魄,喉结上的汗珠成了泪珠,先一步湿哒哒坠落破开。
“开始厌烦我了吗?”
虞琅嗓子干哑,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瞧见池见青像个大号加粗的玩具倒在自己身边,失落地蜷缩成一团。
虞琅戳了戳对方后背。
池见青没有反应。
虞琅强撑起不适的身体,翻过池见青这座大山,从另一边去看他。
池见青在哭,幼稚的泪水像决堤的河岸,哗然泪下。
虞琅看着他哭,仅是看着,什么也不做。
眼神滴溜溜地转动,把池见青每一滴泪水都收进眼中。
“哭哭哭,这个家就是被你哭散的。”
虞琅贴着床边坐起身,作势要走。
就在屁股离开床的下一秒,一只手掐住他的腰强行扣下。
紧接着肩膀上压了重物,侧头看去,是池见青的额头。
额头点在虞琅的肩膀上,还在哭哭啼啼,但阵势小了许多。
“你怎么这么敏感?稍有不顺心就哭呢?你要是这么脆弱的话,那你和布蕾脆脆奶芙有什么区别?”
池见青不哭了,单线程的脑袋没办法同时处理难过和疑惑两种情绪,只能收起眼泪疑惑地问:
“我和布蕾脆脆奶芙有什么关系?”
虞琅转过身,两只手捧在池见青的脸颊上,左右来回搓了搓,把他脸上湿黏的眼泪蹭在手掌心:
“没有关系呀,只是觉得这样说话很可爱。”
池见青迷茫地眨眼睛,他跟不上虞琅的话题,抿紧唇,迎合地点头。
管他呢,虞琅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哭会。”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哭起来很色-情。”
池见青木木地应下:“好的。”
在虞琅的注视下,池见青哭不出第二滴眼泪。
他只会一再地往前放侵略,直到虞琅的身体后仰到无处可躲的地方,往前亲出一个吻。
池见青的嘴唇贴着虞琅的嘴唇,轻声命令:“你要跟我说晚安。”
“鬼东西。”虞琅笑骂他,还推他。
池见青的表情木讷,眼下挂着泪,苍白的脸上处处挂着憔悴虚弱的青紫色,像一尊极其昂贵的汝窑,青色的体色下是层层裂开的脆弱碎冰纹,裂纹像蝉翼一样细小却遍布全身。
池见青用他贵贵的身体,卑微地恳求:
“主人求你了,赐我一句晚安吧。”
虞琅的表情变了,变成了享受。
却还是摇头不允。
池见青只能搂着虞琅的腰,哀怨地盯着人看,这一看便是一整晚,虞琅安然入睡,从未睡得这般踏实。
池见青没出现的时候,虞琅要提心吊胆地等他出来,池见青出现后,便是彻底的踏实。
第二天的中午虞琅才醒过来。
池见青已经帮虞琅收拾好行李。
虞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干什么?”
池见青说:“我交不起这里的房租。”
“你钱呢?!”
“被你花了。”
“那那那——那你没钱昨晚还腆着脸来上我?!”
虞琅隔空戳着人脸,用力戳了好几下。
在池见青的注视下,匆忙穿好衣服,从池见青手里抢回行李摔在地上。
虞琅想骂“没钱就滚”,但还剩一点点良心在作祟。
这钱是他败光的,他没资格让人滚。
沉默里,虞琅叹了口气,简单给自己做了下思想工作,无可奈何地说:“……算了,走吧。”
虞琅早就在日积月累的相处里,把自己物化,把自己划分成池见青的东西。
池见青要走,他也留不得。
他弯腰捞起被摔在地上的行李箱,把箱子推到池见青手里去。
“先说好,我可以跟你走,但你要好好对我,不能虐待我。”
“嗯,好的。”
虞琅臭着脸扭头就走。
池见青跟在后面,犹豫再三后询问:“什么算虐待?”
虞琅也没想好什么是虐待,什么烂日子他都经历过,他还真不知道什么叫虐待,憋了半天,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