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怎么感觉那个小二在嘲讽我啊?”
谢寻之拧着眉头拿起桌子上的信封仔细读了起来。
贺州双手捧起水洗脸,水井打出来的水冰凉,却也让他有一丝丝真实的感觉。
那屋谢寻之的脸色算不上好看,拿着帖子走了出来“这个陈老爷还真是一手遮天啊。”
“怎么说?”贺州拿着毛巾,走到他身边。
帖子上洋洋洒洒写了不少字,有他认识的又不认识的,断断续续的也连不到一起。
“他的意思是得民心的才是好官,名不副实的也只是假牌子,时间还长让我们走着瞧。”
贺州不屑的笑了“这么狂?”
“何止是狂啊,还说你要是不得民心就要请帖上书。”谢寻之面色冰冷,把请帖扔到脚下踩上去。
“嗬,还是战书?让他放马过来吧。”贺州拦着谢寻之往屋子里走。
他倒是不在意这个,能干就干,干不就走。
这个东西还没有谢寻之在他心里的地位高,况且一想到这个东西会让谢寻之对他有所亏欠,他就恨不得对方再多写一点。
晚上送来的菜不如中午的好,味道到还不错,可惜了。
晚上两人挤在硬床铺上,难免会碰到一起。
说实话有不少次都是他成心的,自从穿越以来给他留下不少后遗症。
床前的烛火不敢熄灭是一个,想一直抱着谢寻之也是一个。
好在谢寻之没有说什么,而且看起来对方的睡相也算不上好,总是似有似无的碰到他。
他难得睡个好觉,一直到快中午才起来,这个作息他还以为回到宿舍了呢。
谢寻之早早就起来准备吃食了,起来的时候他还有印象,似乎还伸手去抓人家的。
想到这里贺州忍不住唾骂自己,之前也不见得有这个毛病。
他洗漱好就看到谢寻之坐在饭桌边看书。
木桌上的饭菜都被瓷碗倒扣着,掀起来的时候滴着蒸汽。
贺州半眯着眼盯着谢寻之嘴角上扬“好香啊?”
谢寻之发白的脸有了一丝光泽“小事。”
贺州不是矫情的人,坐下就开始吃了。
谢寻之和他慢慢悠悠的和他讲,灶台昨天烧水的时候打扫过了,只是还不干净。
他今早打扫的时候一不小心打翻了糖,粥里少了点甜味。
贺州哪里在意,冲着对方端起黑色碗大口喝了起来,鼓着脸好看的眼睛笑弯弯的。
谢寻之看着也笑了出来。
外面还是昨晚的样子,树上落着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
不过多久外面响起敲鼓声,树上的鸟儿一哄而散。
两人同时看向外面,谢寻之拉着他站起来“有人来了,去换官服。”
贺州还没反应过来猛喝了口粥叼着半块饼,随着往屋子里走。
人就这个被推着上了大堂。
阿甲阿丁站在两边手里撑着棍子。
阿丁的官服不知道多久没穿过了,紧紧勒在身上,远远看上去像是一颗萝卜。
敲鼓的是个穿着蓝色布衣的妇女,头上凌乱的散着头发,一进门扑倒在地上。
贺州甚至没看清她长什么样,看到对方跪下来吓的一个激灵,火速站了起来。
还没上前,就看到谢寻之示意他坐下来,自己走上前把人扶起来。
妇人哭着站了起来喊着“天杀的王二,抢了我家母鸡,大人可要为我做主啊!他就是个杀千刀的泼皮。”
早在敲鼓的时候门前就沾满了人,贺州一眼看到人群最后面的管家。
话刚落地挤进来一个双手缩在袖子里的男人。
男人仰着头拉长着声音“吴大娘不管走到哪里我都是有理的一方!大人,小的王浩昨日在集市上买了母鸡,谁知道就被赖上了。”
“我撕烂你的嘴!我一共九只母鸡,今早我一数只剩下八只了,我们两家靠在一起定是飞到你家了!”
王浩双手插在袖子里缩着脖子确实一副流氓的样子。
他指指外面“鸡是我昨天买的,在集市上徐老大可以作证,大街上那么多人也都可以作证。”
外面传来嘈杂的讨论声,呼声最高的就是,王浩的鸡确是昨天买的,买的时候还大吵一架引的不少人看戏。
贺州冷着脸排排桌子“肃静!徐老大可在?”
人群里挤出一个穿着围裙的胖男人,一上来也是扑通跪下“小人在!王二确实在我这买的鸡,昨日为了价钱我们两人还吵了一架过路人皆可作证。”
贺州敲着桌子看向谢寻之,对方正挽着袖子写着供词。
“知道了,什么情况去了一看便知。”
贺州提着衣服站了起来,等着谢寻之写完东西,一起往外走。
他不太习惯这个官服,心底想着是不是自己官太小了,这个衣服都没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