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来过?他做什么了?”贺州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脸色更不好看了但还是专心拿着桌子上的热水烫着筷尖,转手把筷子递给谢寻之。
谢寻之自然的接了过来“也没干啥,说几句不好听的都给我怼回去了。”
“迟早给他们好果子吃。”贺州把菜端了出来,菜香四溢闻着格外香,不知道是不是被唬住了,一共做了八个菜小小的桌子甚至放不下。
“他们两个一个属于蠢坏,一个是蔫坏,刚刚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搬出来,写的价格才是你的一半。”
谢寻之轻笑一声“哪他们俩还挺互补的,下午估计就有人来买了家具了,准备收拾屋子吧。”
“收到,寻之你明天搬到正屋吧,那正午时避点太阳。”
谢寻之摇摇头“不合规矩。”
短短四个字瞬间让贺州泄了气,不爽的表情挂在脸上,只听见谢寻之温润的声音一转。
“不过等到秋招,我去考个胥史说不定可以搬出客房。”他眨眨眼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贺州盯着他傻笑。
——————
下午贺州刚出来,心情出奇的好手里的折扇不断扇着,连带着吓人的面容都和善几分。
刚走到门前就看见家具旁站着一个书生模样的商人,穿着常见的蓝色衣袍,看到他过来文邹邹的行李。
打扮是个书生模样,可身上的气质更像是帐房里出来的管家一副精明样,只是打一眼他就不喜欢。
“大人,我今天路过自此此等好物为何这个价格啊。”书生惋惜的站在阿丁搬出来的柜子前。
“嗷,不知道怎么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无人认领自然低价造福百姓。”
“真是两袖清风!”书生竖起拇指,嘴里说着夸赞的话“但普通百姓见是官府的东西心里发怵,我家大人陈致远愿为大人出一份力,这些东西我家老爷希望出钱买下。”
贺州真的要笑了,漂亮话真会说普通百姓到底是怕官府还是怕他们,但也随着对方的话装作一副感激的表情。
“那还真是要谢谢你家老爷了,我会记下这份恩情的。”
书生笑着摆手“不必了,那大人我这就叫人来拉?一会钱可是交给典史?”
“不用,给我就好我一会没事,他们有工事要忙。”贺州说着搬出里边的竹凳子坐在一边扇扇子。
果不其然官府边一连串出来一辆辆平板车,对方连演戏也不愿意做全套,说是恭维话但还是一副你要感激他的样子。
不停的要你令他恩情,哪怕这个麻烦是他制造出来的,最后也不忘耍滑头想让阿甲收钱。
每搬走一个家具贺州就去把上面夹着的价格条捏在手里,等着最后算钱。
对方来的人多不一会东西就被搬完了,贺州慢悠悠的站起来捏着纸条挨着读出来,还不等他说三个,书生就掏出两串的钱递给他。
“大人,不多不少正好两千文。”
贺州点点头“先生坦坦荡荡自然不会少了我的,多谢了。”
他揣下钱拎着小竹凳子往里面走。
“大人!”书生喊住他“我家老爷明日想问大人办一个接风宴,不知……大人可赏脸啊!”
“嘶~我想想一会问问阿甲我最近有没有什么官事交接。”贺州为难的说着。
书生没想过会被拒绝,荠兰县的太爷那有啥真事要干,给脸不要脸,他脸色一僵点头着问“大人说的阿甲……可是贾言?我同他一向交好不知他又多出个外号。”
贺州豪爽的笑了出来,不接话转身回去了,一转身就便脸色,他就知道哪有人叫阿甲和阿丁的,对方是真把他当蠢货,敲打着呢。
他快步走向里屋随着带起一阵风,走到门前才停下来缓了一会,才推门进去。
谢寻之点着烛火不知道在写什么,看见他来了顾不上墨水没干,抄起一本书盖在上面。
贺州目不斜视坐在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言不发。
他上下看看贺州有些担忧的开口“没人来买吗?还是出什么事了?”
贺州抬头冲他一笑,从怀里掏出两串铜钱拍在桌子上“你不知道我一出门就有人在等我了,钱也一文不少不过……”
“怎么了?”
“嗐!他说明天邀请我去接风宴,我在想去不去的好。”贺州胳膊搭在桌子上,眼底一片深黑看不出什么情绪。
谢寻之了然,移开桌子上的书,底下的纸张漏了出来“今早那个典史送来过一份请帖,大概也是这个意思,我思来想去还是拒绝的好。”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了!我也是想了半天,才做出来的决定,万一去了别人地盘跑都不好跑。”谢寻之提高声音有些激动的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