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这天他和赵安各自叼着一根草蹲在田边,讨论张姐家的小猪仔是谁抱走的。
罗厨子拿了一封信跑了过来,趴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赵安脸色一变,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
“你大爷的,人回去了不早说?”赵安满脸戾气,这些日子过的清汤寡水的:“还说了些啥?”
罗厨子缩了缩脖子,把信递了上去:“还说让你早些回去,上面封了满丰县,听说……还有就是大人说这些时日不算工钱……”
“娘的,点背。”
贺州斜着眼看了两句,意思是这几年皇帝专注休养生息。
有个县这次税收的增长,在全国领先,被叫去皇帝面前受封赏了。
他几乎是瞬间就敲定了一个主意,这次反而是他粘着赵安打听消息了。
赵安指着他胸口,恼火着说:“你这也太不地道了,我在这陪了你这么久,人都跑了你不早说?”
“什么人?偷张姐家小猪仔的人跑了?”他装着糊涂,拦着人:“讲讲都说了些啥?”
“我去你的!”
赵安快步朝衙门里面走,也怪他贪心,一直想独吞赏赐,哪怕都捏着名字了,还是想等徐风走了。
他牵起马:“我告诉你贺州你欠我一个人情!那少卿大人和你宝贝疙瘩名字一样!”
贺州嘴角都快笑开花了:“赵大人别急啊!吃点饭,咱把酒言欢一下!”
“滚!”
他扯着赵安不让他上马:“讲讲?”
第61章
直到最后贺州也没问出来一点信息,赵安骑在马上怒视他,恨不得盯出两个窟窿。
“有点良心,你们可欠我呢!”
赵安显然是知道点什么地,不说就算了,还逮着贺州好一顿挖苦。
贺州为了知道点信息,也全忍下来了,站在前面笑呵呵的牵着马绳。
“赵兄此言差异!你我本就亲近啊!有些话你不说明白了,我怎么知道?”
他话里明里暗里都是提示,赵安说点信息,眼角都快眨抽筋了。
其实这样也能侧面反应一点,谢寻之目前应该是安全的,不然现在自己应该也不会是站着和赵安聊天了。
只是他还是不放心,眼看牵着缰绳都快走出荠兰县了,好话、孬话都说了。
偏偏这个赵安一副十年被蛇咬的鸟样,犟嘴不说。
这话估摸着是套不出来了,他只得多说几句好话,别还没把谢寻之盼回来,自己先被赵安围攻了。
赵安冷冷朝他勾勾手:“过来,我小点声和你说!”
贺州手下转着缰绳,眼底满是不相信:“怎么转风口了?”
对方笑起来:“现在你混得是没我好,但架不住你家里那个厉害啊!以后还要靠你呢!过来!”
他在马背上弯了腰招招手,脸上的诚恳不减:“想什么呢?过来啊!”
贺州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手下还是松了缰绳走了过去。
心底痒得厉害,明知道可能信不大,但还是想多了解一些谢寻之得信息。
赵安脚下一勾把缰绳踢了上来,语气瞬间就变了:“滚吧!做你春秋大梦!”
说罢就一溜烟跑开了,脸色黑的滴水。
贺州也不恼,浑身都有了力气,跑到田边把东西收了回来。
饭桌上春卷频频看向他,嘴里嘀咕着:“大人,赵大人走之前说没说什么话?”
她拖着腮,俨然没有刚来的局促了:“县衙这几天来了这么多人,可谢大人不在,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荷花动作一顿,小心扯了她一下:“莫要提了,大人不比我们伤心?”
“没事,赵安确实什么都没说,但是……”贺州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笑:“我有事要说!
他招招手让两个人凑过来,简单说了几句。
日子还是那样过着,只不过贺州有了些盼头,每次半夜他都扛着自己调好的化肥关照东边的树。
春卷一连打听了好几天,得到的结果都一样,大家都不愿意推掉破庙。
许是山匪带来的伤害太大了,看到破庙都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况且他们也是扎扎实实拜了好几年。
那个县中心没有寺庙?
这要是请走了,下次要拜个庙就要跨山跨海的去乡下了,谁都不愿意。
提起这个事情嘴角都抿着。
贺州也不奇怪只是看着田边的大树,愈来愈壮,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着请愿牌。
他站再树底下拍了拍树干,手上沾上了不少木屑,这棵树树龄不大,显然是有人用心养过。
只是稍微加一点料,现在就长个格外突出。
在秋天还如此茂盛,他爬了上去修了个歪脖子地模样。
树长得高大,粗大的树干歪在一边,上面深色宽大的树叶格外扎眼,加上特异的造型想不注意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