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真敢那么做,只怕我们过后也无须见面了。”
想她是误会了的燕珩顿时急了的拉住她的手,辩解道:“你怎么会是祸水,外界只会说是我舍不得美人在怀,要么就是贪生怕死之辈,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而且我也不是那等没有担当的男人,断然不会将骂名往你身上堆。”
“我只是舍不得你罢了,难不成我只说了两句话,皎皎就不要我了不成。”他的语调到了最后,竟是带上了委屈之色,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谁让你乱说。”明黛伸手捏了下他的脸,就像是找到有趣的玩具一样,也不在逗他,问,“你明日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此行切记一切都得要小心,千万不要贪功冒进,要不然小心我恼了不愿嫁你,到时候看你往哪儿哭去。”
“不行,你不能嫁给除我以外的其他男人,当然,女人也不行,要不然我只怕会被嫉妒给吞噬掉成为妒夫了。”被她捏着脸的燕珩非但没有生气,还扬起脸由着她更好下手。
可是当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触,燕珩又像是烫到一样垂下眼睑不敢看她,就连周围的温度也像是煮得沸腾起来的炉水一样,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白泡。
这一刻仿佛连周围的风都停了,停落在枝梢头过夜的虫鸣鸟叫声也在逐渐走远。
直到她收回手,顿感几分失落燕珩又是害羞的伸手揉了揉鼻尖,又是搓了搓通红的耳垂,才平复了那翻江倒海般的汹涌情绪。
收回手的明黛瞥见他红得能煮熟活虾的脸,又不禁打趣起来,“难不成你就真的那么舍不得离开我,要不然这等甜言蜜语怎么会一个接一个的连续往外冒。”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并不觉得这有何丢人的燕珩忽然抬起头,眸光直直地逼近她,又满带着侵略性,偏生说出来的话却是,“你明日能来送我吗。”
“以未婚妻的身份,皎皎。”男人的尾音微微上扬,本是愉悦得意的调子,偏生从他口中说出时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可怜哀求。
明黛没有一口应下,而是将落到颊边的发丝拢到耳后,“如果我说,我不去呢,你是否会失望。”
燕珩摇头,“不会,我只会觉得是我出发得太早,连让我等你梳妆打扮的时间都没有。”
本来睡下的桃苒因为睡前喝的水多了,提着灯笼出来起夜时,忽然看见小姐的屋里还亮着灯,窗外还伫立着黑影的时候,以为是什么贼人闯进来了。
正欲扯着嗓子大喊时,小姐的声音倒是先一步传了过来,“我只不过是睡不着打开窗透透气,你莫惊动了旁人。”
桃苒这时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窗边哪里有人啊,不过是树影落了下来显得影影绰绰一大片。
想来是自己睡得迷糊,才看错了。
桃苒打了个哈欠,问道,“小姐,那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不过是觉得今晚月色不错。”那人的耳根也红得有趣。
———
先前在桃苒出现时,燕珩就迅速爬出了墙外,要知道他们两个虽是订了婚的未婚夫妻的关系,但是要被人给发现了,难免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何况还有一个月多就到了自己迎娶她过门的日子,他更不能在此横生不必要的枝丫。
只是回去后的燕珩没有半分睡意,又跑到练武场挥舞着汗水,待天微微亮时才将手中重弓扔给一旁的侍卫,转身大跨步往水房走去。
杨宝得知世子爷今日要出发剿匪,起了一个大早就来喊人,结果他刚准备起了个嗓子,房门就被推开了。
瞧见世子爷发稍尖还往下滴着水珠,果然,年轻气盛就是火气大。
燕珩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走吧。”
不过在出发之前,燕珩还得要拜见父王和母妃,他们虽不是他的亲生父母,也不亚于亲生父母。
“我儿此去一切记得小心为上,事情办不成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安阳王妃看着容貌越发出色妍丽的儿子,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愁,只恨他不能生得在普通些。
当今上头那位明知道景珩不久后就要成婚,结果还是派了他外出剿匪,想来是怀疑上了什么,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明家同安阳王府结亲。
“景珩知晓。”
等告别了父王母妃后,燕珩才起身离开。
出发的时间定在辰时,如今天边仍是灰蒙蒙一片,街道两侧已有小贩叫卖着吃食,茫茫白雾混合着腾腾的锅气,显得整个长街如坠白云。
骑着一匹踏雪乌云的燕珩总是忍不住频频往周围望去,似在期待着什么。
骑马落后半步的杨宝忍不住打趣起来,“世子爷是在看明二小姐会不会来吗,不过我们出发得那么早,明二小姐怕是会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