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接受不了,他第一次心动的姑娘居然是当今太后,简直是还没有开始的恋爱就被掐断了。
以至于到了最后,江临白连她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就稀里糊涂的就跟着宫人转身离开。
快要走出御花园的时候,走在前边的宫人突然弯腰行礼,“谢大人,太后在梨园那边,说大人来了直接过去便可。”
“嗯。”双手负后的谢禅冷漠的看着落后宫人几步的江临白,漆黑的眸底涌现出刺骨的寒意,
擦身而过时,江临白猛地听见对方嘲讽的勾起唇角。
“像你这种不自量力的人本官见得多了,真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获得娘娘的宠爱不成,山鸡就算穿上新衣,也改变不了土气。”
“所以谢大人是在嫉妒下官生得比你好看吗。”江临白也不清楚这等拈酸吃醋的话为何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但他就是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谢禅薄唇轻扯,眉眼相讽,“就凭你。”
“你倒是自信。”
直到那人走远了许久,指甲用力掐进掌心里的江临白仍是怔在原地没有反应,胸腔中更是升起一股名为嫉妒的火苗。
为什么他能做太后的裙下之臣,自己不可以。
何况自己有着那位谢大人绝对比不过的优势,那就是他足够年轻!
第94章 番外 燕珩
元和十二年春, 垂枝海棠靡靡落雨的国子监内。
“表哥,你在看什么啊,我喊你好几声了, 你都没有反应。”如今脸颊两边婴儿肥没有褪去的陈戾忍不住伸出五根手指在表哥面前晃了两下,又顺着表哥的目光望过去。
结果那人也正好回望过来。
四目相对中,他的瞳孔里率先撞入的是一双冷漠淡然的眼睛, 随后是一张如枝上梨花般雪白的脸。
陈戾立马移开目光, 小声地说, “表哥, 我告诉你,你刚来上京可能不认识她,她是太傅家的二小姐, 为人最是冷漠无情, 反正我就没有见过一个比她还冷心冷情的娘子。”
不说她的性子,就连她母亲的手段也是高超,要不然怎么会逼得明太傅原配才刚去世不到一月,就将她八抬大轿的迎娶入门, 连原配生的长子长女也都越不过她。
本来和好友说话的明黛抬起头后,正好看见陈戾低着头和一个她没有见过的红衣小少年嘀嘀咕咕, 脸上表情精彩得就差手舞足蹈。
父亲说安阳王的独子不日进京, 还会进入国子监求学, 想来便是他了。
不过安阳王同安阳王妃皆相貌平平, 但是没想到会生出个那么好看的儿子。
陈戾见他都说了好一会儿, 表哥都没有任何表态的意思, 急得脱口而出, “表哥, 你不要以为她长得好看就是个好人, 实际上她根本就不是个………”
“我是不是好人,好像同陈小公子并没有任何关系。”明黛清棱棱的声音斜插//入内,“反倒是陈小公子私底下乱嚼他人舌根,简直和街道泼皮无赖一样毫无教养。”
“你,你………”说人坏话还被正主发现的陈戾又急又sao得涨红了脸,你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是君子,我才不和你吵。”
而在一旁目睹着全程的燕珩本以为她真的只是性子冷清,谁曾想还是个半点儿都不愿吃亏的主。
不过她长得可真好看,就同枝头上带露的梨花,想要让他忍不住摘下来,好带回家中藏之珍之。
傍晚国子监放学后。
燕珩刚回到安阳王府,管家福伯立马迎了上前,“世子,今天第一天在国子监上课可还习惯?”
“还好。”燕珩突兀地想起那个眉眼都写着冷清的少女,耳根微微泛红。
再一次感叹,她长得可真好看。
这时,一个丫鬟匆匆跑来,说,“世子,王爷让您到他书房去一趟。”
“知道了。”
他是在八岁那年被接回的上京,安阳王府虽还带有王府的名头,实际上早已没落得在上京城里的贵族圈中排不上号。
没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掉进全是皇子龙孙的国子监,最免不了的就是受到欺负。
燕珩走进教室,看着围成一团对他露出嘲讽得意的人,眉心一拧快步来到自己的座位前。
从书桌里抽出自己的书包,只见上面被泼满了墨水,就连凳子上都写满了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
“是谁干的!”燕珩眸光冰冷的扫过不远处的几人,攥着书包带子的骨指用力得泛白。
为首的丞相之孙—孙耀光高高在上双手抱胸,“一个破落王府出来的人,见到本少爷没有夹着尾巴做人就算了,还整日里拽得跟只王八一样,本公子今天就给你一点儿教训,让你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的跟班也跟着嘲讽起来,“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真当你还是皇亲国戚不成,脸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