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拦着不让她走,就是想要让太医过来还我一个清白,也让你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推的我家夫人, 你当我们的眼睛都被屎糊住了不成!”眼睛都气红了的桃苒吸了吸鼻子,“陛下, 你一定得要为夫人做主。”
“我和陛下说话, 有你这个奴才插什么话, 既然你的主子不教你规矩, 不妨让本郡主来教。”眼里全是恶意的许有蓉扬起手中长鞭, 鞭尾直指桃苒的脸。
她毁不了那个贱人的脸, 不如先毁了她跟班的脸, 也为告诉世人, 这就是和她许有蓉作对的下场。
她的鞭子还没甩起来, 就被燕珩一个凌厉的目光给骇在原地。
“闭嘴。”
此时的燕珩竟不知是在气许有蓉将皇宫当成他们许家的私有物,还是在气她不和自己低头,哪怕是出声同自己求情。
被他呵斥了的许有蓉顿时委屈得不行,两只手恼怒的绞着手上的鞭子,“景珩,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不希望你被这种女人欺骗,像她这种心肠歹毒,满腹算计的女人更配不上你。”
而她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整日哭哭啼啼装软弱的女人,简直跟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菟丝花一模一样,真并不知道景珩究竟看上了这样的女人哪一点。
唇色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的明黛想要伸手去拉他的袖口,又唯恐他还在生自己的气不愿理自己,只是低低地喊了一声“景珩,我疼。”
她的声音并不大,更称得上是气若游丝得无需风吹就散了。
一直克制着不去看她的燕珩在她出声后,就像是战场上的将军在抛戈弃甲后的溃不成军,立马将人打横抱在怀里往最近的宫殿走去,额间因着急而冒起青筋, “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来。”
“陛下,妾身是不是要死了。”依靠在燕珩怀中的明黛此刻气息孱弱得,仿佛要在下一秒就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折了,整个人透明得近乎是由冰雪雕刻而成的雪人,格外惹人心生怜惜。
燕珩梗着下巴,否认她的不安,“有朕在,朕绝对不会让你发生任何意外。”
就算是阎王爷想要和他抢人,也得要问过他的意见!
“陛下,你不要被她那副狐媚子样给骗了!”许有蓉见着这一幕,清丽的五官瞬间变得扭曲,自己都揭穿了她的小把戏,陛下怎么还相信啊!
没关系,她很快就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了。
这时,有宫人大喊一声,“来了,太医来了。”
年过半白的太医被杨宝连拖带拉着过来时,一路上心惊胆战得还以为是陛下遇刺了。
等进入温暖的宫殿后,又见到满脸着急的帝王,一旁虎视眈眈的惠安郡主,心里不免咯噔一声,难不成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燕珩沉声道:“还不滚进来为夫人问诊。”
“微臣这就来。”
等走进内殿,太医见到躺在床上,脸色除了过于惨白之外没有其它外伤的明黛时才松了一口气,但那口气也没有松得太快就将药箱放在一旁,取出里面的腕垫。
太医不说话的时候,许有蓉则在一旁讥讽的开口,“你就说她是不是小产了,反正本郡主才不信一个正常人摔一下就能将孩子给摔没了,只怕是在里面藏的鸡血吧。”
太医先是诊了其脉象,又看了下舌苔,最后才收回手,恭敬地行礼问安,说,“夫人是月事提前到来,并没有什么大碍。”
许有蓉听完,得意的扬起下巴,“我就说她是在装模作样,你现在信了吧。”
原本以为是鸡血,不过一点月事而已,居然就敢冤枉身为郡主的自己推她小产,不是欺君之罪又是什么。
许有蓉还没得意太久,太医的声音继续传来,“不过夫人身子本就气血两亏,今日来了月事后又没能及时保暖,只怕于后面的子嗣艰难………”
明黛听到太医说的话,手指不安的抓着身下锦被泛起皱褶,眨眼间已是晶莹的泪珠滚落颊边,“景珩,孩子……”
燕珩低下头,温柔的为她拭去颊边泪珠,“我们已经有孩子,以后有没有对我来说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只要她平安。
“什么孩子,太医都说了你分明是月事来了,可别想污蔑本郡主。”许有蓉扭头看向神色晦暗不明的燕珩,认为他肯定是信了自己说的话。
下巴扬得更高,“景珩,那个女人就是个骗子,她根本不爱你,你不要被她给骗了,你忘了她当初对你做的那些事了吗。”
“这是朕和她的事,与你何关。”燕珩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冷怒,忽然扯了扯唇露出一抹嗜血的笑,“郡主年龄也不小了,不如朕为你指派一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