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没有回来,我怎么能睡得着。”明黛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带着几分担忧,“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吗。”
“没有。”从未想过她会对自己如此主动和在意的燕珩耳根冒出了红尖尖,身体滚烫得想要他立刻跳进冰水池里好生冷静冷静。
虽知道她有做戏的成分,他仍是不可自拔的陷入进去。
并祈求着时间要是能定格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等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时,心湖仍在剧烈澎湃,久久不能平息的燕珩忍不住在锦被下拉过她的手,强势的和她十指紧扣,又轻言地唤了一声,“皎皎。”
这是重逢后,他第一次叫她的小名,落在明黛的耳边是那态度的软化。
“怎么了?”明黛庆幸现在是在看不清神色细微变化的黑夜,否则他肯定会看见自己满脸的冷漠厌恶。
可是下一秒,本应该睡下的男人忽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即使是在深夜中,明黛依旧能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极了一头饿了不知多久的恶狼。
并非是不谙世事小姑娘的明黛自然清楚他想要做什么,抗拒的推托,“很晚了。”
“皎皎,我好难受,你帮我好不好。”
男人拉过她的手置于唇边落下一吻,嗓音暗哑带着蛊惑,“已经四个多月了,太医说可以行房了。”
“可………”
很快,她剩下的拒绝尽数消弭于唇舌相依间,只留下大片惹人遐想的猫吟。
不同于宸安宫里的月色纠缠,此刻的慈宁宫里是灯火通明一片。
昔日的宸贵妃,如今的寿安太后听完宫女的回报,气得将手边的茶盏尽数砸了个粉碎。
“废物,哀家怎么选了那么个没用的废物。”
“本以为看着是个机灵点的,谁知道是个蠢货。”
“太后娘娘您小心点砸,要不然不小心伤倒了您该怎么办。”刘女官端起一杯养生茶递过去,细声细语的劝道,“就算太后您在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哀家如何能不气,哀家好不容易能和陛下母子团圆,结果他倒好,平日里不来慈宁宫看望哀家就算了,居然还带了那么个女人进宫里头,哀家怎能不气。 ”她自己就是被先帝强抢入宫的,更明白对方是个什么货色。
何况对方比她手段还要高明,在入宫后就诞下了皇儿的第一个长子,也更让自己害怕,她会成为下一个冠宠后宫的宸贵妃。
刘女官眼里闪过一抹厉色,“说来那位明家女进宫那么久了都没有来拜见太后,实属家教欠佳。”
“太后不如让那明家女明日过来给您请安,也好教下她什么叫做宫规。”
明黛起来后,便有一宫人前来传话,说太后想要见她。
她对于现在的太后,昔日冠宠后宫的嘉贵妃,也是燕珩的生母是好奇的,虽说之前的宫宴上也见到过,但都是远远地一面之缘。
起了个大早的眠眠挣脱出碧羽的怀抱,迈着小短腿就闯进内殿,“娘亲,你起了吗。”
穿戴整齐,眼梢间全是餍足之色的燕珩伸手将人举高,不厌其烦的教着,“叫父皇。”
被举高高的眠眠虽然很开心,但她是不会就此屈服的,“我才不要,还有你快点把我放下来,我是一点儿都不喜欢举高高。”
他配不上那么好的娘亲,也休想要做自己的后爹爹。
“好了,过来吃饭吧。”明黛看着正在玩闹的一大一小,不自觉扯了扯唇。
饭桌上,明黛轻咬下唇带着丝不安,“太后刚才派宫人过来,说是想要见我一面。”
正在为她挑着鱼刺的燕珩头也没抬,“你不想去,我直接让人回了就好。”
“太后毕竟是你的生母,我若是不去,你夹在中间难免会为难。 ”她被强行带进宫后,就清楚自己趁早有一天会和太后对上。
唯独没有想到的是,第一次见面会推迟了半年之久。
燕珩将挑好鱼刺的碟子放到她面前,骨指半屈轻叩桌面,“她是我的生母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要因为她强行委屈自己,你以前可不会是这种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的人。”
“陛下说笑了,人总归是会改变的,没有谁会一成不变。”当年眼里容不了一颗沙子的她在周淮止对她动手后,本应该是快刀斩乱麻的潇洒离开,不也因为有了软肋而变得逐渐陌生。
“娘亲,我吃完了,我去看弟弟。”眠眠将嘴里的小笼包嚼完,跳下小凳子就往偏殿跑去。
“眠眠和安安的感情倒是很好,我们在要个孩子如何。”
对于他要孩子的要求,明黛唯有回以皮笑肉不笑。
一个安安就足够让她厌之欲死,她怎么会又一次生下他的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