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本郡主就好心的成全你!”嫉妒彻底扭曲了理智的许有蓉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唯有将眼前的猎物彻底撕碎。
“郡主!不要!”
鞭挞破空而响,还未接近就能感受到其凌厉骇人的风势。
用身体将女儿护在怀里,却迟迟没有等来疼痛感的明黛终是忍不住掀起眼皮。
原本要落在她身上的长鞭正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否则那鞭子落在她的身上,换来的定然是皮开肉绽。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是疯了不成吗。”此时的陈戾全然一阵后怕,但凡自己在晚来一步,那鞭子就得要落在这位夫人的身上了。
这位夫人看着就体弱肉贵,这一鞭子下去,只怕凶多吉少。
陈戾拽过鞭子扔在地上,看着头发垂落,遮住大半张脸的明黛,小声询问,“夫人,你有没有事。”
明黛没想到来的人会是陈戾,指尖止不住发抖,喉咙也似团棉花堵住,“我无事,多谢将军相救。”
即使美人落下的迤逦秀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从陈戾的角度望过去。
能瞧见线条流畅的脸颊,高挺的鼻梁,嫣红的朱唇,和那因躲避而微微凌乱的外衫,从而露出的一片如雪肌肤。
陈戾的脸颊蹭地爆红起来,两只手都害羞得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果真是个美人,也难怪表哥会将人金屋藏娇了。
但是,他怎么觉得这位夫人有些眼熟,像是曾在哪里见过?
此刻早已气疯了的许有蓉看向护着那个狐狸精的陈戾,攥紧手中长鞭再次甩过去,“姓陈的,你给本郡主滚开,否则本郡主不介意连你一块打!”
“许有蓉,你还当现在是在西北啊,你公然在皇宫里行凶,就不怕按宫规处置!”陈戾倒是还忘了有那么个人的存在,更觉头疼。
对上他的质问,许有蓉的脸色越发阴沉,“你质问我,你倒不如问一下你身后的那个女人,究竟做了什么不知廉耻的下贱事,本郡主这是在替天行道。”
“就算她真的做错了事,也应该由陛下定夺,而不是你。”
“等本郡主处理了她,自然会亲自到陛下面前请罪。”
“朕倒是不知,朕的后宫里何时成了郡主的天下。”连朝服都未来得及更换的燕珩来到宸安宫时,听到的就是那么大逆不道的一句话。
他最近,果真是给许家太多脸了。
燕珩的突然到来,也让许有蓉心虚地将鞭子往身后藏了藏,“景珩,你怎么来了。”
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的燕珩眉锋蹙起,眼神中带着嘲弄,“朕要是不来,只怕是要错过那么精彩的一出好戏了。”
“景珩,事情不是你看见的那样,我可以和你解释的。”
前面为了躲开许有蓉鞭影的明黛不小心撞上了桌角,紧接着腹中传来一阵剧痛,那疼痛一丝丝一缕缕的,仿佛要将她的生命给透支干净。
她想要出声呼救,却疼得没有一丝力气,整个人像是在深水区里被水草勾住了双脚,并不断拉拽着她往深处。
疼,那种一种连灵魂都要被生拽应拉出来的,濒临死亡的感觉。
被娘亲护在怀里的眠眠鼻子灵敏的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然后在看见娘亲身下流出的大片殷红的鲜血,不禁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娘亲,娘亲你的身下怎么流了好多血。”
“娘亲你怎么了,娘亲你不要吓眠眠!”
眠眠的尖叫也吸引了满殿的目光,更令人目赤欲裂的明黛身下的血,多得仿佛没有尽头。
那血不像是从她身下流出的,更像是有人拿着把锋利的刀子戳着燕珩的胸口喷出的。
燕珩的眼睛里充斥的就是那么一片艳丽的红,连头发丝都跟着恐惧的命令下去,“太医,还不快请太医来!”
“许有蓉,要是她出了事,朕绝不会放过你们许家!”若不是她,明黛怎么会出事,那身下淌出的血,像是要将她全身的血都给放了个干净。
很快,年过半百的老太医被人抬了进来,太医看着满床的血虽然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仍是很有职业准则的过来为其把脉,只是刚搭上脉象,就变了脸色,冲外喊道:“还不快请稳婆和医女进来为夫人接生。”
接生,代表着她的肚里怀有一个孩子。
十指向掌心蜷缩着的燕珩听到为她接生的那一刻,整个人像是从地狱一下子飞升到天堂,怔愣得连话都要说不出,心脏则是在剧烈的砰砰直跳。
孩子,他们有了孩子。
他从未想过他们会有孩子,可是有了孩子,就代表他们之间有了无法舍弃的羁绊。
医女见他一直站在殿内没有出去,不免提醒道:“陛下,产房污秽,还请您到外面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