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绝对不允许景珩被这种女人给骗了。
宸安宫内,自从进来后就彻底失去了和外界联系的明黛像极了一只被关在漂亮笼子里的金丝雀。
在这里,她无论想要什么都会马上送到,即使她要天上星,水中月,唯独失去了自由。
从外面摘了一朵小菊花的眠眠趴在铺了厚厚一层翠纹雪绒毯的地面上,鼻翼抽搦,“娘亲,眠眠不喜欢这里。”
这里虽然哪哪儿都好,但她就是不喜欢。
“娘亲,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啊,眠眠想要把自己的小兔子送给姑姑。”要是姑姑见到了她送的小兔子,肯定会高兴一点的。
“再等等。”一开始明黛期盼于他能早点对自己生厌后赶出去,但是与其将希望放在男人身上,倒不如自己去博一博。
难不成她那么快就忘了,之前也将希望放在他身上,结果惨遭羞辱的那一幕吗。
“夫人,这是小厨房新做的海棠如意糕,你尝下。”被派来伺候的人,正是碧枝。
“我没有胃口,你放下吧。”
碧枝见夫人一直郁郁寡欢,难免劝道:“夫人又何必一直和陛下呕着气,但凡夫人对陛下软下稍许身段,夫人的爹娘也不会直到现在还被关在大理寺里。”
她说的道理明黛都懂,可是真的要她毫无芥蒂的去做,她又放不下自己那仅有的,所谓的一丝自尊。
但她的自尊和一身傲骨本就被折断,为什么她还要苦苦的守着。
明黛觉得她真是一个矛盾到了连自我都产生厌恶的存在,只要软下身骨就能做到的事,为什么她还总要坚守着。
碧枝叹了一声,将糕点放在如意云纹案几上便推门走了出去。
有些事她一个外人说再多,都不如让夫人自个儿想开。
碧枝前脚刚离开,宸安宫外就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守在外面的宫人见她要往里硬闯,忙伸手将其拦住,“郡主,您不能进去。”
“滚开!本郡主倒是要看里面藏的是哪个狐狸精!”她们越是拦着不让自己进去,就像是有人往许有蓉本就怒火中烧的胸腔里加柴倒油,好让她的理智彻底销毁。
“郡主,陛下说了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滚开!在不滚本郡主手上的鞭子可不会手下留情 ”手中长鞭四甩开来的许有蓉气势汹汹的进到宸安宫。
而后一眼就看见了穿着水绿色交领襦裙,戴着珍珠白玉簪的女子正背对着她作画。
仅是一个背影,她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曾在哪里见到过。
跟在后面的宫人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急急将人拦住,“郡主,你不能进去。”
手中长鞭往旁边重重落下的许有蓉冷笑不已的走向正在作画的女人,下巴扬起,“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勾引的陛下。”
果真是个天生的狐媚子!
怪不得她隔着大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子狐sao味。
正在作画的明黛直到这时,方才缓缓转过身来。
阳光穿过镂空的雕花窗桕斑驳地洒在她周身,更衬得她发如墨,面如雪,当真是好一个冰肌玉骨的美人。
四目相对间,牙根紧咬的许有蓉手中的皮鞭攥得咯咯发响,“居然是你!”
她设想过会是自己的死对头,下贱的花楼女,爬床的贱婢,不知廉耻的某些官家小姐。
唯独没有想到这个所谓的狐狸精会是那位端庄清冷的周夫人,也难怪周月芙之前如此贬低她,想来是早就知道她的人品低劣下作!
搁下手中画笔的明黛风轻云淡的起身回以一笑,“郡主见到妾身似乎很意外。”
许有蓉讽笑连连,“本郡主确实意外,毕竟谁能想到端庄守礼的周夫人不好好当着自己的正头娘子,居然恬不知耻的爬龙床,果真应了你小姑子骂你水性杨花,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下贱样。”
“天底下每次发生这些事,你们骂的都是女人,怎么就没有想过要不是男人主动,又哪里会生出这些事端,难道有些事,一个巴掌就能拍得响吗。”明黛对她口中贬低嘲讽的话心生嘲讽。
因为从头到尾错的人根本不是她,却没有一个人问过她是不是自愿的,只会一味贬低她,嘲讽她,好用来衬托自己的清高。
她清冷不屑的模样,更看得许有蓉心头火高窜而起,攥紧手上的长鞭就要甩过去。
她不是就仗着这张脸勾引的景珩吗,她将这张脸毁了,看她还拿什么勾人!
虽然害怕,依旧张开双臂挡在娘亲面前的眠眠生气的反驳,“我娘亲不是狐狸精,你不许骂我娘亲。”
娘亲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她才不允许别人骂娘亲。
鞭子挥到一半收回的许有蓉盯着这个小萝卜头,不知想到了什么,恶劣地勾起唇角,“本郡主告诉你,你娘亲不但是勾引别人丈夫的狐狸精,而你,也是个不要脸的小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