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件事她回去后一定得要告诉给姨娘和母亲听才行!!!
翠屛院里,正在给夫人做糕点的柳姨娘看见出去时还好好的女儿,在回来后眼睛却哭得肿成核桃,吓得险些连魂儿都飞了。
“你不是和二小姐出去逛街了吗,怎么弄成这样子了。”
明芷见到柳姨娘,立马扑过去诉说着委屈,还把今天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说出来。
“姨娘,你都不知道安阳王世子有多过分,她居然为了另一个女人凶二姐姐,还把二姐姐都惹哭了。”
“姨娘,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过分的人,他居然还逼着二姐姐给那个砸碎了二姐姐玉佩的坏女人道歉。”
很快,柳姨娘就从女儿颠三倒四的话里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凝眉沉思,“所以,世子他带回来了一个姑娘,还任由那个姑娘摔碎了世子送给二小姐的定情玉佩,更逼迫二小姐向那名女子道歉。”
明芷连连点头,生怕姨娘不信。
更想要说,她不想要那个人做二姐夫了,他根本配不上那么好的二姐姐。
“好了,你先在房间里休息,我去找夫人一趟。”要是事情真像女儿说的一样,柳姨娘想,此事还是得要和夫人说一下才行。
柳姨娘并不嫉恨那位主母,相反不止一次庆幸主母是个宽厚和善能容人的性子。她的女儿虽是庶出,但吃穿用度和所受的教育皆同嫡出无二,做错了事也不会轻拿轻放,而是将他们当成一个人赏罚分明。
冬日有炭,夏日有冰,四季有新衣服,孩子可以放在膝下教养,就连他们娘家只要不是出了原则性的错都会出手相帮,她是有多蠢才会争一个虚无缥缈的正妻之位,难道真以为自己扳倒了夫人就能上位不成。
到了最后位是上不了,只会换来另一个磋磨他们的主母。
何况她看得出来,夫人并不爱老爷,或许说,夫人不在意任何人。
和一个不爱夫君的女人抢男人,抢到手了又如何,最令她心酸痛苦的是,她抢不到。
明黛回到清芸院,将丫鬟都挥退出去后,就什么都不做的坐在床边垂首发呆,而她的手心里,握着的还是那枚早已碎掉的玉佩。
就连伤口都没有叫人来处理,而是任由它流血凝固。
随着十字海棠窗棂旁的阳光一点点往西挪去,一动不动得要被人误以为睡着了的明黛猛地站睁开眼,忽而笑了起来,笑得张扬,笑得肆意,笑得眼角都淌出泪来。
小妹回到家后肯定会将此事添油加醋的说给姨娘,由姨娘的口传到母亲耳边。
这样,等她主动说出退婚后,他们也会以为自己是被伤了个彻底,但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她和燕珩有着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之情,旁人都不止一次羡慕燕珩对她张扬又肆意的偏爱,就连宫里的贵人也都笑说他们是天生一对。
她曾经也以为他们感情甚笃,即便发生任何事都不会分开他们。
可是他失忆了,不但忘记了自己还爱上了别人,也更让她觉得他们十多年的感情脆弱得不堪一击。
就连看见这枚碎了的玉佩,眼前浮现交织的都是他送给自己时紧张又害羞的脸,只是记忆中的脸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今日他无动于衷的一幕。
燕珩纵马回到安阳王府,刚进去就被管家请到祠堂,说是王爷回来了。
将手中马鞭扔给杨宝的燕珩迈动长腿往里走去,腔调慵懒戏谑,“老头子今天不是要上朝吗,怎么回来得那么早。”
落后一步的管家毕恭毕敬的回道:“王爷是正午回来的,只是王爷回来的时候表情不是很好。”
对此,燕珩倒是不在意,老头子有哪天回来的时候心情是好的,也不知道今日又是受了哪位同僚的气。
“你这个孽子!还不给我跪下!”
燕珩刚来到祠堂,迎面就砸来一个茶盏从脚边炸开。
要不是他躲得快,这茶盏就得砸中他的脑袋了。
看来他是真的气恨了,都动手了。
指尖轻掸衣间尘埃的燕珩不以为然的挑眉,“怎么了,那么大的火气。”
“你还好意思说,一个普通农女罢了,你想玩就玩,你记不记得明家二小姐是你的未婚妻,你们还有三个月就要成婚了,你还敢当着人家的面维护其她女人,我看你是嫌轻松日子过得太好了。”胡子气得乱翘的安阳王觉得自己有时候,真想一脚蹬死他算了。
他来时还思考发生了什么,感情是有人告状了,“那种古板无趣,表里不一的女人,你们要娶自己去娶,反正我不娶。”
反正这婚早晚要退,他不如提前给他们打一个预防针。
“呵,就算你不娶也得给我娶,当初这门亲事可是你死皮赖脸求来的。”安阳王回想起白太傅明里暗里敲打着他那些话,直眉瞪眼,“你明天,不,现在,马上给我去明家道歉,最好是负荆请罪,要是得不到他们的原谅,你也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