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提议或邀请,但周远就是在出了公园之后陪覃晴顺着马路一起往她家的方向走。
快到楼下时,覃晴又问周远:“你没骑车吗?”
“喝酒了就不骑了。”
覃晴把手背到身后,转身一边后退着走路一边问他:“要不你教我骑车吧?以后你喝酒了我就骑车带你回家。”
这话说得暧昧,但周远没答,只在覃晴后退着走路不稳时轻轻扶了她一把。
路过覃晴家楼下,她并没有停住脚步,而是继续往市场的方向走。
周远叫她:“干嘛去?”
覃晴理所当然地看他:“不是要学骑车吗?”
周远笑了,没再拒绝。
两人去了驿站,周远把停在门口的电动车推过来,扶着覃晴坐上车座,让她在市场外无人的空地上学车。
周远先给她讲了油门、刹车、灯光等等各项功能之后就扶着车把和车座,让她慢慢地往前骑着走。
骑电动车跟自行车一样,最重要的就是掌握平衡。
这个技能覃晴算是熟练,因为她高中时骑了整整三年自行车。
那时,妈妈和继父想让她辍学出去打工,是她大闹一场才惊动了教育局和妇联,他们帮她找了资助,让她得以上高中。
但她也不能再留在家里了。
她读的高中是个老学校,宿舍不够,所有想住校的学生都得抽签决定资格。
覃晴很不幸,她没有抽中,只能自己在外面租房子。
学校附近的房子很抢手且价格昂贵,即使她有资助却并不多,只够她日常读书和最基本的生活费。
她找了好久才在距离学校七八公里外的村里租了一间只放得下一床一桌的杂物房,又在废品站花二十块钱买了一辆破旧到嘎吱作响的自行车。
不过她还挺感谢那辆自行车的,虽然它又老又旧还经常坏,但也是它陪她度过了三年的寒来暑往。
可电动车跟自行车终究是不一样。电动车太重了,覃晴有些控制不住,骑起来歪歪扭扭的,身体总不由自主地要往周远身上靠。
周远只好在扶着车子的同时用自己的胸膛挡住她,不让她从车上掉下来。
好一会,覃晴终于能自如地骑着电动车前行、转弯、倒车和刹车了。
她停下车,笑着叫周远:“你上来,我带你兜风。”
周远便也笑着跨上了后座。
覃晴等了一会,周远都没有像她之前坐车时那样抓着她的衣服防止摔下去。她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周远是用双手扶在了车座的两侧。
覃晴回手抓过他的手,带着他环在了自己的腰侧。
周远的身体有些僵硬,覃晴却握着他的手自然道:“你手好热呀。”
周远的声音嘶哑却仿佛在她的耳畔传来,他说:“你手……有点凉。”
深秋的夜晚,月光清冷,温度很低。
可此刻,覃晴的后背贴在周远宽阔坚实的胸膛上,除了能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还有一片足以让她脸红的火热。
覃晴没有发动车子,两人也没有再说话。
周远依然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而覃晴则紧紧握着他的双手。
覃晴不记得自己是否曾像现在这样情动过,她好想转身与他相拥,让自己融化在他的温暖里。
但她还没来得及行动,周远却已经松开了他的手。
他抬脚下了电动车,与覃晴拉开了不近不远的距离,低垂着眼眸,声音微弱又透着隐忍地道:“我今天喝多了,你先回家吧。”
第23章 还没有一条狗吃的好第二天下午,……
第二天下午,覃晴去菜市场买菜。
卖菜的三舅正跟另外几个大叔大妈围着张桌子打麻将。
他见覃晴过来,连忙热情招呼:“晴儿呀,要啥自己拿啊。”说完,他又抽了一张牌丢出去:“八万。”
覃晴说:“三舅你忙吧。”
她自己去摊位上拿了四个西红柿,扔秤上称了称,又告诉三舅:“一斤三两。”
三舅说:“给三块五吧。”
“行。”
覃晴扫码付完钱刚要走,就听三舅随口问她:“晴儿会打麻将不?”
覃晴又不想走了,她说:“不会。但我可以跟三舅学一学。”
转身从三舅的摊位旁边找了个塑料凳子,搬着过去坐在旁边看他们打麻将。
坐在下家的大叔笑问:“老三,这丫蛋啥时候成你外甥女了?”
三舅说:“你管呢?”然后扔了一张八饼出去。
坐在上家的大妈赶紧喊:“对。”
她不是说三舅说的对,是三舅打的八饼跟她手里的另外两个八饼刚好对上了。
覃晴歪头看着三舅的牌,一副虚心学习的模样。
麻将又哗啦哗啦地打了几把,三舅问覃晴:“学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