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德因为喝酒而显得混沌的脑袋想不出来。
旁边认真开车的覃晴却在心里给出了答案：不能。
覃晴又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清纯小白花，她谈过恋爱，也撩过人，她怎么会看不出来曹孟德对她的心思？
可覃晴却从未将曹孟德列入考虑之列，因为她从来不跟公司领导谈恋爱。无论对方多么有钱有势有才华，也无论对方能在工作中给她带来多大的帮助，都不行。
她没有必要为了谈恋爱而让自己陷入一场不平等的内耗关系，何况现在她还有了真正喜欢的人。
那个让她会心动、会想念、也会想要紧紧拥抱的人，此刻正从前方向她投来一束光，在这个大雪之夜，为她照亮了回家的路。
*
车子缓缓驶下澪江大桥后，周远将车停在了路边。
他给覃晴发微信：“去哪？”
覃晴停在他的车后，转头问目光有些呆滞看向挡风玻璃外的曹孟德：“送你回家吗？”
曹孟德这才回神看向她，又在思索几秒后答道：“去景区吧。”
“好。”
覃晴应声的同时给周远回了微信，前方的车子便又重新发动，顺着路边慢慢向前开去。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驶进公园北门，停在了员工专用停车场。
周远又给覃晴发微信：“等我，一会来接你。”
覃晴看了一眼，没回，直接把手机放进羽绒服兜里，然后开门下车去扶也已推开副驾车门的曹孟德。
曹孟德看着驶出停车场的车，问覃晴：“你不跟他一起走吗？”
“他还有事，一会来接我。”
曹孟德没再说话，关上车门，接过覃晴递来的车钥匙。
雪已经渐渐小了。
两人并肩顺着景区主路走到公园管理处楼下，一抬头便见三楼会议室窗口透出了明亮的灯光。
覃晴按开手机看了一眼，五点四十了，早已过了下班时间。
覃晴问曹孟德：“要去看看她们练武吗？”
毕竟这事是曹孟德全力支持的，他也有资格随时验收成果。
曹孟德点头，“看看吧。”
两人又一同顺着步梯走上三楼，轻轻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挪开了桌椅的会议室中央，唐书蓉正穿着一身孔雀绿的侠女装，长发高高束起，手持长剑如蛟龙戏水般地舞动身姿。
长剑在灯光的照耀下寒光闪闪，裙摆则在空气中恣意飞扬。
女孩们围坐在旁边集体看直了眼，脸上的表情或惊讶、或羡慕、或崇拜。坐在前排的洛杨和周琳更是差点就将桃心眼飞出屏幕了。
一套剑法结束，唐书蓉收了势，两秒钟后会议室里从震撼中醒来的人们才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
覃晴一边跟着鼓掌，一边转头看向身旁的曹孟德。
曹孟德还因为酒精控制而反应迟缓，他没有跟着鼓掌，目光却随着唐书蓉的身影移动，看她收起长剑，走到已陆续站起身的女孩们面前，给她们再示范几个重点动作。
直到唐书蓉在女孩们身上拍了拍，说：“行了。那咱们就明天再继续。”
女孩们跟唐书蓉道完别，结伴往会议室门口走。
覃晴侧身给她们让了路，才蹦跶着跑过去找唐书蓉：“怎么这么晚还没走呀？”
“她们动作没会，我就多陪着练了几分钟。”
覃晴撒娇地挽住唐书蓉的胳膊：“蓉姐你可真好，不但义务来帮忙，还加班加点的。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勤劳可爱美丽善良的好人呢？”
唐书蓉笑道：“你这张嘴装AI了呀？词这么多。”
“我这是有感而发。”
曹孟德跟在覃晴身后过来，覃晴便给二人彼此做了介绍。
曹孟德率先伸出手，“感谢你来教她们武术。有蓉姐加盟，咱们沿江公园的推广视频一定能大放异彩。”
唐书蓉便握了他的手：“曹主任太客气了，我也只是尽了点绵薄之力。”
唐书蓉把剑放进剑鞘，回身拿过羽绒服直接套在了绿色武术服的外面。
覃晴跟唐书蓉并肩出门，边顺着楼梯往下走边问：“你这身衣服是订做的还是买的，我现在买还来得及吗？”
她在女孩们的侠女装上纠结了很久，上网搜了很多图片和武侠片剧照，但就是没有最终决定要什么款式和颜色。
可现在她却被蓉姐的审美深深折服了，绿色侠女装跟国风走廊的大红基调放在一起，可真是这世上最夺目最般配的撞色。
唐书蓉说：“你要是只拍个视频，就别买了。到时跟姐妹们借一下，这是之前参加活动的演出服，咱们武团人手一件。”
“真的？那我就省点服装钱，到时给姐姐们买好吃的。”
“我看行。”
覃晴回头问跟在她们身后一起下楼的曹孟德：“行吗，曹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