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们中午一起吃饭了？你不是没去食堂吗？”
“这年头谁还亲自去食堂呀？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洛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问覃晴：“你为啥跟周琳有仇呀？”
覃晴说得一本正经又理直气壮的：“她抢我疙瘩汤了。”
洛杨愣住了，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好几下，没想明白这是啥意思？啥疙瘩汤那么好吃，值得她俩抢成仇人？再做一碗不行吗？
洛杨明显不信地说：“就为了疙瘩汤？”
“那当然了，民以食为天。我要是吃饱了给她吃点也行，我还饿着呢她就来抢，你说我能饶了她吗？”
“那不能。”洛杨说完又问：“那程赫帮谁呀？”
“他肯定帮亲不帮理呗。所以，你追的CP从今天开始BE了。困了，挂了啊。”
覃晴说完，直接按了屏幕底下的红色按钮。
视频挂了，话好像还没说完，覃晴又给洛杨发了条文字微信：“但该发的宣传视频还得发！”
退出与洛杨的聊天界面，周远的微信已经跑到了最上方，他的头像旁边显示着红色的数字1。
覃晴点开，周远只给她发了三个字：“睡了吗？”
她回：“还没，你干嘛呢？”
“在走廊里坐一会。”
覃晴直接给他打了视频过去。周远犹豫两秒，之后按了接听。
覃晴梳着蓬松的丸子头、顶着素颜的脸冲手机那端的人笑着招手，周远便也冲她笑了起来。
问她：“吃饭了吗？”
“刚吃完。”
“又是方便面？”
“你怎么知道？”
“除了方便面，你还能吃什么？”
“那还不是因为你吗？我本来可以吃酸菜饺子。这你得赔我吧？”
“行，过几天给你赔。”
“嗯。你吃饭了吗？”
“我不饿。”
覃晴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周远是没有东西可吃。小镇上的饭馆这个时间早关门了，卫生院旁边连个小卖店都没有。
要不是天太冷，路上没有出租车，覃晴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都想给周远送点吃的去。
覃晴把手机重新放回茶几上的支架里，然后她两个手肘支着茶几，手掌撑着脸颊继续跟周远聊天。
“我采访你一下：你们小时候在冰上都怎么玩？”
周远说：“也没啥特别的玩法，就在冰上打出溜滑，或者滑个冰车啥的。”
“什么叫打出溜滑？”
周远措了辞，给她解释：“就是不用工具，光靠鞋底跟冰面摩擦，从冰上滑过去。”
小时候没什么好玩的，打出溜滑是成本最低也最有意思的游戏，他们冬天都这么玩。
即使没有冰的地方，也能舀着水浇到地上，等过一夜之后地上就会被人工造出一小块冰场，然后小孩们在上面欢乐地滑上大半天。
可是自从爸爸去世之后，周远就再没有玩过这个游戏了。
覃晴问：“有人会滑冰刀吗？”
“有。我们这从初中开始，冬天上体育课就学冰刀。”
覃晴瞪大了眼睛。那天实地培训她看到冰上乐园里准备了冰刀的时候还在想，这么专业的东西谁会滑呀？没想到是她自己孤陋寡闻了，原来这只是人家小孩体育课的基本操作。
覃晴拉过笔记本电脑，在上面啪嗒啪嗒地敲字。
周远也没打扰她，而是隔着手机看她在那边专注地打完字，才开口问她：“干嘛呢？”
“写景区宣传剧本。”覃晴给他讲自己的设想：“既然你们这的人都会滑冰刀，我就拍一群185大帅哥在冰面上风驰电掣的小视频，你觉得怎么样？”
周远笑了，“打程赫的主意呢？”
“嗯。我觉得他手下那几个巡逻小哥长得都挺像我的男主角。”
虽然并不是每个都能像程赫那样称得上帅哥，但至少身材是个顶个不给东北人丢脸的身高腿长。
服装都不用特意准备，现在的黑色巡逻员制服就足够拉风了。
到时她再给每人发一个滑雪镜，把神秘感拉满，再有拍摄角度和后期滤镜的加持，她就不信带不出话题，屏幕前的小姐姐们能不流口水。
说到流口水，覃晴又用手撑着下巴凑到了手机前，笑得套路满满。
她都打程赫的主意了，没理由不打周远的主意。
周远像是看出了她的意图，也对着手机笑道：“说吧。”
覃晴问：“我能拍你吗？”
“拍我什么？”
“现在网上不是流行那种沉浸式做咖啡吗？我们就拍沉浸式做菜。”
覃晴连忽悠带游说：“你看你做菜那么好吃，我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景区宣传员是不是有义务把这件事告诉游客们呀？”
到时她就拍那些视觉冲击力强又接地气反精致、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香味的东北名菜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