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说起独活……小人记得,月前才被碧水姑娘从药房里取走了一大半。”
虽说摄政王宠爱乔姨娘,但是她到底是比不上宋归年在他心中的重量。如此证据确凿,摄政王瞬时雷霆大怒,几步上前一巴掌将乔姨娘打的跌落在地。
乔姨娘反应也是极快,立时为自己辩解道:“不是妾身,真的不是妾身,一定是碧水!”乔姨娘丹蔻染就的指甲猛地朝向碧水的方向指去。
碧水瞪大了双目缓缓摇头,瘫软着跪倒在地,“不是奴婢做的,真的不是奴婢。”
直到这时,主仆二人才反应过来被人摆了一道。但是为时已晚。司寒冷眼看着这对主仆相互推诿的样子,心中只觉得可笑。
片刻之后,摄政王终于对这件事情下了定论:“碧水,拖出去乱棍打死。”
一锤定音,府内的侍卫粗暴地将碧水拖出去,全然不顾她口中对着乔姨娘的哀求哭喊。
眼见这件事情算是了结了,乔姨娘这才施施然站起身,一双剪水秋眸中泫然欲泣。怎一个委屈了得。只是刚刚摄政王打她的那巴掌印还在脸上,此时自然是怎么看怎么滑稽。
乔姨娘刚想到摄政王面前说些什么,刚刚在一旁看戏的司寒此时却扶住乔姨娘,对着摄政王道:“这独活有活血化瘀之功效,碧水此人心思实在歹毒,焉知没有用独活加害了乔姨娘。如今乔姨娘怀有身孕,正是碰不得这些东西的时候,还是请府医来瞧瞧方才稳妥。”
摄政王略一沉吟,对着一旁的府医说道:“你过来看看姨娘的身子有无大碍。”
乔姨娘一下子面露仓皇之色,忙拦住正要上前的府医,“等等,去请我院子里的王大夫来。”
摄政王面露不快道:“王府里的府医你不用,非要请那乡野之间的大夫做什么。”
乔姨娘还想辩驳什么,却也知道王爷的话向来是不容置喙的。只得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面如死灰。
果然,下一刻,府医跪倒在地,“王爷……乔姨娘她,并无喜脉啊。”
一时间,满堂静寂,落针可闻。
“什么意思?”摄政王问。
府医颤抖着声音道:“姨娘……并无身孕。”
此言一出,乔姨娘知道自己无可辩驳,只得拉住摄政王的衣袍,凄凄哀求道:“王爷,都是妾身一时鬼迷心窍,妾身只是想独占王爷的宠爱,这才犯下如此大错,还请王爷宽恕妾身这一回吧。”
然而在摄政王心里,乔姨娘的地位哪里能比得上她“腹中之子”,一时怒火中烧,抬脚就将乔姨娘踹向一边,嘶吼道:“滚!本王不想再看见你!”
“来人,给本王将乔氏,发卖出府!”
不过几息之间,大起大落,乔姨娘再也承受不住,终于是晕了过去。
此间事毕,司寒一边推着宋归年回院子,一边与他搭话道:“王爷虽说脾气不怎么样,但是对你这个义子倒是很上心啊。”
过了半晌,司寒没听见宋归年答话,倒是闻见一股子血腥味。顿时一惊,低下头去只见宋归年的指甲深深嵌进皮肉里,硬生生剜出血来。
司寒连忙走到宋归年身前,蹲下身就见宋归年神情不对。那双锋利的眸子凝视着她。司寒一愣,刚想问个究竟,就见宋归年整个身子猛地朝前一栽,全然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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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换个方子
◎从小到大没喝过这么难喝的东西◎
跟在一旁的阿竹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托住宋归年,让他不至于滑落下来。
“少夫人……”
司寒立时牵起宋归年的手腕探脉。心底稍微松了气。看着晕的吓人,实际上却并不严重。只是急火攻心,一时间情绪过于激动所致。
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粒药丸,司寒喂进宋归年嘴里,暂时护住他的心脉。
继而说道:“先把他送回院子里。”
今日的事情,阿竹也看出,少爷看似对这位少夫人百般不满,但却还是处处维护。故而对于司寒的吩咐,没有丝毫异议,眼下恭谨地领了命。
回到屋内,司寒又仔细看了看宋归年的脉象。虽说脉象散而急促,但是好歹尺脉尚且有力,沉取不绝,算是性命无虞。
只是靠着这药丸也不是长久之计,司寒这样想着,唤了阿竹上前来,“少爷平时吃的都是什么药?”
阿竹忧心地看了一眼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宋归年,这才答道:“少爷常喝的药方才就已经熬好了,现下正温着。”
司寒替宋归年掖了掖被角,说道:“去拿来吧。”
不多时,阿竹捧着一碗汤药进来,本想直接喂给宋归年,却被司寒拦住。
“等等。”
这味道……司寒自小嗅觉就比常人更加灵敏,这也让她在方剂之道上有了得天独厚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