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时候,你发起了高烧。我叫不醒你,人也开始说胡话。”
“所以我就索性留在这里照顾你了。”
司寒的那点碎片记忆此时终于回笼。
她只记得自己委屈地趴在宋归年身上嚎啕大哭,其他的事情,再后面的事情,想必就是如同宋归年所说,自己一下子睡过去了。
这也太丢人了吧……司寒只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宋归年面前哭成这样就算了,居然还……还就这样睡着了。
这下子,司寒脸上好不容易退下去的温度又开始节节攀登。
一张白白净净的脸涨的通红,比之前发烧时还要红上几分。
这副样子落在宋归年眼里,刚刚放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
连忙道:“脸怎么这么红?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司寒躲开他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手。
“我……我没事……咳咳……就是刚醒。”司寒用手背试了试自己脸颊的温度,果然是滚烫的,不想让宋归年窥见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只得胡扯道:“这是……这是正常的,发高烧的人醒了都这样。”
好在宋归年也不通医术,司寒说什么,他自然就信什么。
是以此时他也顺从地收回自己的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给你请一个大夫来?”
司寒道:“哪还用什么大夫,我自己就是最好的大夫。”
听她这样说,宋归年也不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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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青麟髓
◎香料怎会有不同◎
“以你的医术,确实再找不到更好的大夫了。”宋归年顿了顿,又道:“不过……若是身子还有什么不适,一定别再瞒着我。”
司寒垂下眼睫,微微点头。
二人之间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宋归年出声道:“你之前说的……关于你母亲的事情,若是你愿意……可以说与我听。”
其实司寒也没什么好瞒着他的,况且哭过一场之后,她心里的苦闷已经散去了大半。
司寒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母亲可能是被人所害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与宋归年。
她有意在这件事情里面模糊了国师的存在,只说是在遇见陛下时,碰巧见到了母亲当年医治过的一位官员。
这才告诉了她之前发生的事情。
只是宋归年的心思何其细敏,怎会听不出来这话语中的漏洞。
司寒一边说着,一边见眼前之人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疑惑问道:“怎么了?”
宋归年抬头看了她一眼,“可你如何能确定,那个人不是在诓骗你?”
司寒怔然,张了张嘴,含糊道:“他手里有我母亲亲手写的书信,我看过了,确实是真的。”
“而且,而且他还说了,如果我想查,他会帮我找到杀害我母亲的幕后真凶。”
听了这话,宋归年眉间之结未解,连忙道:“你应该还没有答应他吧。”
司寒躲闪着宋归年向她望过来的目光,低下头道:“没有。”
实在也不是她不想告诉宋归年真相,只是国师给她的感觉始终很奇怪。
还有那个莲花纹样的漆章。
国师和宋归年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事到如今,她还是不能确定国师到底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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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为了母亲的事情,不得不和国师合作。
可是宋归年和她不一样,只要她不告诉宋归年,他就不会被卷进来。若是有什么意外,那他也不会……
司寒打定了主意不告诉宋归年关于国师的任何事情。
她说的这样肯定,又坦白了一部分,好歹是将宋归年糊弄过去了。
后者沉声道:“我可以帮你。”
司寒瞳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问道:“你帮我?”
宋归年一不在朝堂之上,二于朝中并无势力,况且从前还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少爷。
硬说起来,也就是与陛下之间,还有几分情谊。
难道,让他去求陛下,彻查一个乡野医者的死因吗?
后面的这些话司寒没有说出口,可是宋归年像是能看懂她的意思一样。
说道:“若是我们针对摄政王的计划能够成功,我至少能掌握住摄政王府一半的权力,到那时,难道我还没有办法吗?”
话是这样说,只是听着轻松,司寒心里也知道,要做到宋归年说的那样,可谓是难如登天。
摄政王府盘根错节,岂是他说掌控就能掌控的。
更何况摄政王一日不死,他就有机会重掌大权。
到那时若是东窗事发,那又该怎么办。
是以司寒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将宋归年卷进来。
只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摇摇头,道:“没事,我母亲也已经故去了。”
“人都不在了,我还追究这些事情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