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年自顾自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水,“自然没有。”
“我之前都说了,他留着我还有用,不会对我做什么。”
单是看着宋归年的神色,看不出什么。
但若是没有危险,为何还要与她说那些分别的话,又为什么不事先告诉她这座宅子其实有密道,就算离开王府,二人还是可以见面。
这样想着,司寒就将心中的那点疑虑和盘托出。
宋归年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果然还是瞒不过司寒。
“所以,今日的计划,并不是万无一失的,对吗?”司寒问道。
宋归年略一思量,还是点了点头,“我确实担心今日之事会有变故,万一……也不至于让你太过伤心。”
和司寒一样,宋归年也知道,有了希望之后的绝望,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所以他其实是做了和司寒一样的选择。
尘埃落定之前,从不说“必定”二字。
司寒哪里能不明白宋归年心中所想,只是想起方才在皇宫之中,她已经答应了陛下的事情。宋归年想让她独善其身,但是她终究还是卷入了这场皇城的斗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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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请罪
◎这样品行的人,也配给太后看诊◎
又或者说,从她嫁给宋归年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注定身处其中……
司寒对宋归年道:“方才,我已经答应了陛下,必定会找到彻底铲除摄政王的办法。”
宋归年猛然抬头看向她,嘴唇微动,是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还是将它咽了回去。
司寒接着说道:“所以,往后若有什么事情,不必再瞒着我,我不需要被养在一个纯白无瑕的地方。”
宋归年漆黑的眸子望进司寒浅淡的眼瞳中。
他是知道司寒的性子,执着,聪慧,但从不畏惧前路。
宋归年明白,只要是司寒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去更改的。
虽说还有些忧心。但是忧心之余,还有一点点的欣慰。
或许是源自于他能够和司寒走在同一条路上。
虽然前路艰险,但,有彼此的存在,总归是觉得心安。
是以宋归年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闻言,司寒展颜一笑。
宋归年也如释重负一般舒了一口气。环顾着这屋内的布置,问道:“对这座宅子可还满意?”
听他说起这件事情,司寒眼睛都明亮了几分。
能做到如此照顾她心意的人,除了宋归年,也再没有旁人了。
“你亲自准备的,我自然是没有哪里不满的。”
“不过……”司寒眉心微蹙,“我刚刚逛了一圈,见这院子中,似乎有两间卧房……”
宋归年又端起一杯茶,掩饰般地喝了一口,说道:“是我住的。”
司寒一双杏眸微微睁大了些,“你……你为何要在这里……”
其实当时在布置这宅子的时候,宋归年也没想这么多,只是莫名的觉得这宅子里少了一个厢房,怎么看怎么碍眼。
那时他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现在倒是想明白了,那时哪里是觉的碍眼,分明就是不想让司寒离开自己罢了。
但宋归年是个要面子的,要他承认这样的事情,怕是比登天还难上几分。
是以宋归年还是随口扯了个谎,“这密道直通摄政王府,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有条退路。”
司寒转念一想,此言说的在理,也就不再追问这厢房的事。像是从前在王府一般,与宋归年一同说着话。
时候不早了,这会儿放松下来,司寒后知后觉地起了些困劲。
这一下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昏黄的烛火晃的人更是昏昏沉沉,不知什么时候,竟是趴在桌上直接睡了过去。
宋归年一边看着窗外的月色,一边道:“要不要出去赏月?”
却等了好半天都没听着声音。偏头一看,司寒早已趴在桌上睡着了。
宋归年慢慢凑近司寒,鬼使神差一般,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她白皙的面颊,随后又像是触电一般收回手。
走到司寒身旁,长臂一伸将她抱起来,手上的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她。
放缓了脚步,稳稳地将司寒放在床榻上。又为她盖好被子,这才悄声从房里退了出去。
黑暗之中,在宋归年出门的那一刹那,他没有看见,司寒睁开了她那一双清明的眼眸。
脸上的温度开始逐渐攀升。司寒从被子里伸出手,摸了下刚刚被宋归年碰到的地方。
下一刻,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
到底为什么每次在和宋归年独处的时候就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啊!
翌日清晨,司寒起床的时候,宋归年已经不在院子里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依旧萦绕在司寒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