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雕刻,又怎么能在这福签上刻字呢。”
司寒和宋归年相互对视一眼,难道真和他们想的一样?
但国师的话不可信,他们还需要验证。
“是吗?”宋归年将那福签搁在桌上,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他弯着腰,并没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这使得他和国师之间的距离拉的很近。
“怎么?”国师迎上宋归年漆黑而深沉的眸子,“宋公子因为这福签不是我亲手雕刻的,所以不打算要了?”
“我忽然很好奇,既然我们的福签是与众不同的,那么为我们雕刻这个福签的人,是谁呢?”
通天台三层建的极高,今日外头风大,呼啸着,像是婴孩的哀嚎一般撞击着窗棂,后者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仿佛下一刻便会被冲开。
“啪!”那窗棂终究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从中间断裂开来。
强势霸道的风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争先恐后地往里面挤。
一时之间,屋内挂着的风铃叮铃哐啷响个不停,原本摞得整整齐齐的书页哗啦啦翻动着。
狂风恨不得将桌案都掀个彻底。
三人之间的对峙显得愈发剑拔弩张。
他们所做的一切,毫无疑问,国师必然都知道。
对于他们今日前来的目的,司寒也不相信国师不清楚。
在国师看不见的地方,司寒看见宋归年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从袖口中滑落出闪着寒芒的刀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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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又是装的
◎为夫实在头晕的不行啊◎
变故正在此刻发生,楼梯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人上来了。
宋归年眉头一紧,却没放开手,而是将那刀尖往前探了寸许,“国师其实有两个,之前的国师,其实是你的哥哥,你们合谋想将通敌叛国的罪名安在大理寺卿身上,对不对。”
脚步声越来越近,宋归年的语速也越来越快,“告诉我,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和我们合作,我可以保证,最后的罪人,只有另一个国师,而不是你。”
“但是你还有第二种选择,拒绝合作,然后,被我杀死。”
“现在,点头,或是摇头。”
“有人要上来了,我死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国师扬起头,眼中没有畏惧。
因着国师的这个动作,宋归年手中的刀尖刺进他的皮肤,鲜红的血顺着脖颈没入衣襟,可国师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国师并没有反驳宋归年所提出的所有猜想。
也就是说,他承认了国师实际上有两个人。
“可世人所知的国师只有一个不是吗?”司寒上前一步,“你死了,还有剩下的那个国师呢。”
“他和你,长得一般无二,对吧。”
“我去守着门。”司寒说完,往门那边走过去,今日这样直白的试探已经将他们暴露了,往后不会再有这样好的机会。
所以就算有人要上来,司寒也必须拖到事情成功为止。
司寒关上身后的门,隔绝门内呼啸的风,背靠着堵在门前。
通天台的旋梯很长,刚刚发生的事情,也就在几息之间。
司寒定睛看了看,旋梯上的人扭打着往上走,不时有人摔倒在地,很快伸手拉住前面人的衣角,带着他也不能往前进半步。
要上来的人实在太多,单凭钦天监几个小吏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的。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心觉得这里面可能有古怪,司寒却不敢离开这门半步。
她得盯着楼下这群人,防着他们进来,又得留神听着屋内的动静。实在是走不开。
只是看着楼下这群人争先恐后的样子,倒像是生怕什么事情被抢先了。
动静闹得越来越大,一个二个手上都紧紧握着国师赠予他们的福签。
拿着福签的手往前伸着,就像是狂热的邪教徒,又像是没有思想的傀儡。
就在这场闹剧愈演愈烈时,司寒瞥见角落里站出来了一个人,背对着他,一袭白衣,看不见面容,可身形让司寒觉得熟悉。
做了个安抚的手势,温声说了几句话。
司寒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可是看着那些人的样子,还真就因为这几句话安静了下来。
也不闹也不吵了,摔倒的人从旋梯上爬起来,脸上的表情像是一人领了一锭金子一样高兴。
背对着她的那个白衣人,到底说了什么啊……
司寒忽然对他萌生了无限的好奇。
那些狂热的人,是冲着三层来的,他们想找的人,是国师。
在这种几乎要丧失理智的情况下,那个白衣人说什么,他们才能安静下来呢?
忽然间,灵光一闪,司寒的瞳孔骤然放大。
如果那个人就是国师的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