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少见淳于安逻辑这么清晰的时候，虽然是为了给淳于寒脱罪。
云杳也没戳穿。
她不说，淳于安肯定还会再去追淳于寒，到时候跟上去，究竟有什么秘密就能知道。她要是点把破了，淳于安可能还真的就留在玄天宗不出去。
“是这样吗？”姬衔没问淳于安，问的云杳。
他桃花眼带笑，笑不达眼底。云杳也不知道他怎么莫名其妙心情不好，只能硬着头皮顺着回，“可能是......吧？”
“魔气扰乱东海、大夏都城，师妹可有发现什么？”
这会儿语气倒是正常多了，变得挺快的。云杳暗自念叨。
“东海、大夏都城......”转了转眼珠子，有一种上课被临时提问并不会的内容的慌乱，“有什么发现？”
回答不上来的云杳把话还了回去。
平日里淳于安是会凑上来，现在她也慌乱得紧。面对小师弟她敢说小师弟是魔，面对大师兄她就天生有点害怕，害怕中又想贴近。
将自己藏起来，淳于安不说话，装个透明人。
云杳：......
她只得一脸真诚看向姬衔。
“过来。”姬衔手掌一翻，金光流逝，一卷地图出现在他手中。
云杳走过去，地图这会儿刚好被姬衔翻开。
不愧是修仙界的地图，和她以前见过的还真不一样。
海是蓝色的可以理解，但海水会动！
地面上隐约可见行走的人，小小的密集的，像是在搬运东西的蚂蚁。
视线集中在一个地方的话，甚至可以听到一处树木的沙沙作响。若是一直看着海面，除了听到海浪的声音，可能还会有海豚翻出海水愉悦的鸣声。
地图上有两个地方是黑色的。一是连成一片的东海海域和海边的陆地，二是大夏都城。是被魔气侵染后的黑。
人界可不止大夏一个国家，可好巧不巧，大夏国处于陆地的正中间，大夏的都城更是中间的中间。
从东到西，按照这个顺序和距离，如果淳于寒再带着魔气而来，下一个地方会是地图上的......昆仑山。
昆仑山可就靠近玄天宗了。
“看来师妹已经有所发现了。”
“待屠神剑戾气消除，师妹与我一同前往昆仑。”
“好。”云杳应下后才反应过来，“啊？”
好吧。
那就先去找佛子。
云杳和姬衔要走，淳于安默默跟上。
“前殿都解决了？”一路沉默不语，云杳只好随便找话。
在人界是不能御剑的，不守修仙界守则的除外，例如刚刚跑掉的淳于寒。
不能御剑就只能纯走，云杳已经是元婴了，走两步也累不到哪里去。就是三人都沉默不语的，气氛很凝结。
好心的大夏太子百忙之中听说他们要出宫，还专程准备了马车。
即便再豪横，马车也是个行走的半密闭空间。在这里不说话，冰渣子都快掉云杳脸上了。
有她开头，淳于安怯生生跟着开口，“可能太子会很伤心吧。”
可不伤心嘛，生母皇后落败，外家王家被皇帝抄家，今日他亲爹也死了，还是他亲手送走的。
看来那个紫衣的桀骜少年太子今日后就不复存在了。
姬衔桃花眸盈盈看来，“师妹对大夏太子甚有兴趣？还是对大夏皇帝与宠妃的故事有感触？”
云杳捏了一下自己的小拇指。
好消息是大师兄心情变好，坏消息是大师兄心情好了开始给她挖坑。
“大师兄，其实我是没话找话。”思考了一会儿，云杳决定说大实话。
“师妹可越来越会讲话了。”姬衔轻笑。
掀开帘子往外看，云杳本来是想呼吸一下外边的空气，谁知刚好看到了谢韫芝。
“大师兄，谢韫芝在这里。”她连忙挥手，让马车停下。
姬衔神情莫测，在扶她下车时扣住了她的手腕，声音不急不缓，落在她的耳畔，“师妹何时开始唤佛子原名？”
马车太多高，云杳是打算直接跳下去的。偏偏姬衔多事要扶她。
被扣住手就没办法走快，云杳急着送屠神剑过去，也没太注意姬衔问话的语气，只随口应他，“在凤鸣簪的回溯中，有那么几面之缘。”
想到皇帝和宸妃，她带了点情绪，嗤了一声，“皇帝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谢韫芝也是。”
“算了，谢韫芝不是。”想到自己还有求于人，云杳不敢过于迁怒，想要补上上一句话的不足。
“师妹善变。”姬衔的声音幽幽传来。
云杳歪了歪脑袋，感觉自己被骂了，可又找不到问题所在。
佛子一袭雪白的僧袍，端坐于市井之间，圣洁得好似带着佛光，像是一块发光的玉。
云杳走过去，他似有所感，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