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识还在，只不过被压制了，看...”他动了动手指，“让我不要伤你呢。”
“不过我本来也就不打算伤你。”
“你与我走，在我的帮助下成神，我就放过你。”
“你是天道！”脑海里明明没有存在的画面，在她说出这一句话后，竟然全部涌现。
云杳想起来了那些被他封存在自己意识深处的记忆。
回溯镜，作为泽渊的心脏，一直想要告诉她，让她看清记忆，却被天道抢先一步夺走。
泽渊留下的神器，全部都是与记忆有关，就是为了让云杳能够想起来。他在记忆之中，隐晦告诉了云杳要怎么与天道抗衡。
然而云杳转世耗费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实在太长，一万年过去，他的神识被天道压下去，天道知道了他给云杳留下的东西后，篡改了云杳的记忆，和神器要表述的东西。
为此，天道挥挥手，给云杳一个系统，告诉她：这是一本书。
天道也确实写了几页故事，关于小鱼的，关于宸妃的，关于昭阳公主的。
天道不会怜悯这些凡人和修士，对祂来说，蚂蚁的存活与否并不重要。
回溯镜悄无声息离开天道幻化出来的东宫玠身上，没入屠神剑之中，在屠神剑的剑柄上当一滴无人察觉的透明水珠。
屠神剑本就是寒气萦绕通体洁白，一个透明小水珠，挂在那里，一点没有引人怀疑。
混杂着各种记忆，回溯镜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给了云杳。
“云杳，不要伤心。悯栖草是我留给你的礼物，可以起死回生。”这一次，是泽渊压制下了天道，短暂与她言明的一句话。
第65章 反派死于话多“云杳，你不动是否是舍……
其实除了悯栖草,云杳还有紫烟炉。
在修仙界，要复活一个人不算容易，可天灵地宝在手,也是有可能的。
她所知道的紫烟炉,那个从姬衔手中拿过来的玄天宗宗门至宝，便可以蕴养神魂。前提是躯壳得在,魂魄也在。
一切发生得都太突然了,云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蜷缩了下手指,在泽
渊的提醒下想起紫烟炉,这才发现自己那会儿没有收拢住裴屿的魂魄。
天道夺回控制权压制住泽渊，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时间实在太短了,云杳只来得及去拽裴屿的尸身,甚至来不及带他离开。
她弯腰去抓裴屿的袖子,恰好天道垂眸,淡茶色的瞳孔内乾坤转动,就这么盯着她。
心跳得很快，快得将近停止,四周的声响都无限放大。
察觉到自己手中布料的消失,她缓缓睁大了双眼,瞳孔紧缩，喉咙中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是略微抬指,裴屿的尸身就在她面前化为了飞灰。准确来说,连飞灰都不是,因为一粒尘埃都不曾落下。
天上似乎下雨了，云杳眨了眨眼睛。
她刚刚哭过一场，眼中的血丝还未褪去，混杂着雨水,酸涩得叫人脑袋清明。
越是疼痛越是清醒。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已经是天道了，况且我也没说不和你走！！”云杳的确不想和天道走，但看到裴屿在她眼前消失，她还是后悔了。
她宁愿自己适才不要那么倔强。
不过既然裴屿在她面前消失，她反而更没了顾虑。
天道以为她痛苦得要妥协，终于要把属于天河的时间准则交给他时，云杳可算是动了，她一脸伤怀，左手握住他伸过去的手，颤抖着声音，“你可以，不要顶着神君的脸吗？”
天道其实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在祂看来，祂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方小世界。
但在云杳看来，归根结底是为了祂自己。
时间之力慢慢从云杳身上过渡而去，到天道那儿。
见她识相，天道倒也满足她，褪去泽渊的面容，用本体出来见她。
诞生于天河的时候，或者说穿越过来成了天河生灵的时候，云杳都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有这么多时间之力。
不过想想，天道都掌控不了的东西，到她这里也就是带着她各种穿越，无法自己选择时间点。不然云杳直接上崖顶找楚玄泠，让楚玄泠带着她回天河，跳进去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天道还不是天道的时候，把祂捅个对穿。
已经连累裴屿了，她不想再连累楚玄泠。楚玄泠能够自由选择飞升与下界，可他再厉害可能也受制于天道。云杳不想去赌那个可能性。
至于大师兄，她现在还是不知道大师兄的修为。不飞升的话他就不会是天上那轮太阳，还是别扯上大师兄了。
虽然大师兄说话不好听，可毕竟修仙界不能没有阳光。
脑子清新又迷茫，一顿一顿的，反而叫云杳想了很多。
她最后还是决定自己面对天道，不将天道带到崖上去。也希望楚玄泠能摁住她大师兄，别到魔渊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