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没喊出来,云杳打了一个哈欠。
上次当久了宸妃,昼起夜伏的还没恢复过来,这次又当了昭阳公主,又又体验上了凡人的作息。
修仙真难,她就那么打坐一下,结果腰部以上自己软了下来,脑袋往前一砸,就那么水灵灵睡了过去。
要不是淳于安来喊她,怕是第二天早间醒来,会腰酸背痛得很。
对此,她除了困以外,对淳于安的态度还是相当好的。
刚听完她来的第一句话,云杳心里的警钟就敲了起来。
小师妹,你方向对了,再接再厉往下说!
她就等着淳于安到结契大典揭穿她。本来想前一天夜里再和她说,让她第二天去揭穿,没想到她自己已经发现了这件事,连夜就过来了。
虽说时间还没到,但也不差这么一会会。
“云杳师姐,我不和你抢神君了。”淳于安在云杳期待的眼神,“哇”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抹眼泪,可怜兮兮的。
她看不出什么期待不期待,她只知道云杳师姐的眼睛比天上的月亮还要亮,在夜里闪得有些吓人。
“......”云杳给她擦眼泪,她连忙躲开。
“呜呜,云杳师姐,我不告诉神君到底是谁救了他,也不告诉神君你喜欢的人其实是大师兄。”
“......”云杳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在淳于安这里,她对姬衔就情根深种了。
都怪之前做戏给她看,戏做得太认真。
“云杳师姐,我什么都不说,你帮我救救哥哥好不好。他只是受了蒙蔽,不是故意要放魔气害人的。”
淳于安眼珠子转了两下,思来想去才憋出一个理由,“那些、那些死去的人,不也没有说话吗?他们一定是不怪哥哥的,只怪哥哥背后的人,是有人操纵哥哥这样做的。”
要不说云杳很难跟上淳于安的脑回路。
再让她和淳于安相处十年,她也学不来人家的思路。
神药谷谷主非要淳于安学神女,可人家都二八年华,早早定性了。这样一来,两种思维在她脑子里打转,可不就学得四不像。
“原来你想救淳于寒。”
“那你不要想了,我是不可能帮你的。”云杳板着一张脸,冷声回答。
淳于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就像是河堤崩塌,源源不绝的泪又落了下来。她紧紧咬住唇,心里一阵一阵发抽,脑海有什么要突破那层“善良”的结界。
她缓了一下,眼底的神色却越沉越下去。淳于安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她只知道,有些话有些事她吐露出来做出来,心里一片通畅。
“云杳师姐,你不帮我救哥哥,我就告诉神君,我才是他的救命恩人。”话一出,淳于安脑海中有什么轰然崩塌。没有了囚笼,顿觉轻松。
“淳于寒害了那么多人,本就应该接受戒律堂的审讯。关乎修仙者与凡人之间的平衡,他虽不是玄天宗的人,玄天宗也有资格插手。”
“这件事小师妹还是不要再提了,我不会同意的。”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吗?”淳于安眼中的泪水要落未落,瞳孔放大,不敢置信。
“小师妹若要说,就到结契大典说去。我自是不怕的。”云杳面上冷若冰霜,心里早就跳起了舞,还要拉着系统一块闹腾。
快说快说,她马上就可以飞升了。
淳于安被气到,甩袖走了,还气呼呼丢下一句话:“云杳师姐,你等着,我一定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距离结契大典,还剩下两天。
云杳想,她得去找找佛子谢韫芝了。
他现在算是云杳名义上的二师兄,就住在玄天宗。
一大清早,云杳就跑去找他。
谢韫芝来了玄天宗,雪白僧袍不变,脑袋也没长头发。
偏生如此,他走动之间依旧宛如自带光辉,君子如玉惹人多看。
云杳到
的时候,他正在讲经。听着叫人昏昏欲睡,枯燥乏味得不适合剑修。但多的是人来听,听不听得懂另说,师姐师妹们围得严严实实,各个乖乖打坐,听得津津有味。
凑近一看,哪里是听经书听得有滋有味,分明是一双眼睛都放在了谢韫芝身上,看人家的容颜看得舒心。
雪衣僧袍的佛子坐在那处,面容如玉温润,挺拔的背似青松一般,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当真算得上是郎艳独绝,独一无二。
云杳反正是挤不进去,摸摸找了个角落坐下。
她也想提神醒脑去听,偏偏那些字眼格外催眠,叫她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差没直接栽倒在地上。
想学师姐师妹们看谢韫芝的脸醒神,一看他就想到宸妃和渣皇帝,默默地就气恼了起来。
这下可算是真的醒神了。只不过旁人是如痴如醉,她是想给谢韫芝这张脸来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