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莼哼哼唧唧的,又一脚踢过去时,没把握好角度,高跟鞋尖从他脚踝上滑了过去。
许莼收脚准备重新踢,小腿忽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
许莼挣扎收腿,却被握得更紧了。
她抬眸瞪过去,裴映洲的坐姿未变,眉眼冷淡,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目视着前方,甚至都没有看她。
许莼抱起手臂看着他,“裴映洲,你不要太过分。”
裴映洲神色未变,却沉缓开了口:“陈叔,去买瓶水。”
司机应了一声:“好的。”将车缓缓停靠在路边,下车,识趣的以最快速度的离开了。
车里有冰箱,干嘛还要司机下去买水?许莼不解,但也没心情深想,不过,司机下去了,她也没什么顾及了。
许莼踢他鞋子的时候就是背对车门,侧坐在座椅上,司机一走,她靠到车门上,抬起另一条腿,蹬到裴映洲的腿上,想借力支撑挣脱他的手。
“你放开我!”她用力的时候咬字更重,愤怒极了。
这条腿还没有挣脱,忽然另一条腿也被他握住了,许莼顿了一下,正要发火,他忽然将她的腿抬起,分开。
他侧身往前靠近,将她的腿贴在了腰两侧,接着伸臂一捞,勾住她的腰,将人带进自己怀里。
英俊的五官在眼前放大,许莼清晰的看见他眼底翻滚的情绪,在昏暗的光线里,像月光下的暗潮汹涌,极具侵略感。
许莼愣了一下,也忘记了挣扎。
“你在气什么?”他眼神沉沉的看着她。
许莼回了回神,皱眉,抬手抵在他胸口往后挣扎,“那你又在气什么?”
“你说呢?”
裴映洲纹丝未动,揽在她后腰的手掌用力,把她拉得更近了。
双腿被分开架在他腰间,挣扎不起来,许莼只能用手推他,胸口推不动,她抬起手推他的脸。
裴映洲擒住她不老实的手按在身后,以这样的姿势强硬的将她禁锢在怀里。
“为什么又和他在一起?”
他声音又低又冷,像极力压抑着什么,濒临在失控的边缘,“为什么总是不把答应我的事放在心上?嗯?”
“我那是碰巧遇到的!”
许莼拔高音调,不甘心被他这样困着,身体挪动,但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势有点糟糕,她又不敢动了。
不过,关于没在家等他,也没有提前告诉他一声,确实是她理亏。
可话又说回来……许莼一抬下巴,理不直气也壮:“就是聊天的时候随口调情,又不是一本正经的约好了要在家等你,而且我是有正事,你凶什么?”
“随口,调情?”裴映洲极力克制着情绪,眼底一片深黯。
“……”
许莼虽然不是那个随便的意思,但一时找不到更合适的词语形容,她心里堵着气,也不想找词语解释。
“那又怎样,我还没跟你算账!”许莼哼一声,“我和她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分辨出所以然来,你干嘛乱插话。”
“而且,你那样警告她了,我还怎么继续,你是想替她开脱吗!”
裴映洲微顿,声音稍缓了一些:“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表明我的态度。”
“你什么态度?替她开脱的态度?”许莼说着说着,更生气了。
裴映洲:“无论如何都会保护你的态度。”
许莼:“那你干嘛那样说?”
“我的话没有歧义。”
他说的适可而止是针对黄之念的上一句话对她的故意诋毁,他不想再听到,也针对黄之念和池雪合伙在网上散播谣言,加以警告,但并不是阻止许莼。
他默了一瞬,“你仍然可以继续质询追究。”
许莼:“……”
哽了几秒,许莼的音调又拔高两个度:“那你的意思是我中文不好,理解得不对吗?”
“这件事是误会。”裴映洲说。
“才不怪我理解得不对,是你说话太含蓄了不好理解,我就没有误解章霁风的话。”许莼理直气壮。
裴映洲揽在她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你觉得他好?”
发泄这么久,又听了他的解释,许莼的气消了一些,但仍不服气:“他本来也不坏呀。”
裴映洲目光沉沉:“他好,只有裴映洲是大坏蛋。”
许莼轻哼一声,撇开脑袋,赌气:“裴映洲本来就是大坏蛋。”
“是,裴映洲是坏……”他捏住她的下颌,把她的脸转回来,忽然低头,咬住她的唇。
他吻得很重,带了狠劲似的,在她唇上重重碾磨,唇齿啃咬,掌控着她,不肯给一口呼吸似的,搅得她舌尖发麻。
许莼的双手还被他一只手抓着按在身后,挣扎的力气更是没有,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他听见了,却不管,吻得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