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莼头也不回,一意孤行似的回了句:“裴叔叔也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吧台前已经没了温书音的影子,只留石翊独自坐在那喝酒,旁边有女孩搭讪,他也兴致缺缺懒得搭理。
许莼拿出手机才看见温书音给自己发的消息,说她先走了。
许莼和裴映洲过去,还没开口呢,石翊就说自己没事,让两人先走,他还要跟漂亮女孩调情。
“……”
许莼和裴映洲一起离开了鸡尾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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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假期结束,许莼并没有那么多课,更多的时间还是用在了新酒廊的筹备上。
方韫托她查的那个木头哥,也有了结果。
那个木头哥没有任何意外的是个烂人,怀孕的那个女孩跟他在一起三年了,但他并没有打算和对方结婚,并且pua对方是她的家庭不好,与他不是门当户对,他家里不同意,所以自己无法和她结婚。
方韫不让许莼管,她要自己处理,许莼便也尊重她的意愿,不多插手。
这次生理期到来之前,许莼的智齿又发炎了,伴随发烧,又在家休息了几天。
期间,章霁风约她去滑雪,她也没心情。
生理期结束,裴映洲约了牙医,带她去拔智齿。
等待期间,许莼紧张得心脏砰砰跳,她本来不想理裴映洲,但这种时刻,她真的很需要一个安慰。
她瞥一眼裴映洲,手指戳戳他的袖子,咕哝:“裴叔叔,我害怕,想牵牵手。”
裴映洲看她一眼,她抿着唇角,眉心微敛起,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可怜巴巴得让人心软。
他喉结动了一下,抬手握住她的手,拢在自己掌心轻轻揉捏,轻声说:“别怕,没事的。”
他的手比她的热,掌心温度焐着她,好像确实能给人安心的力量。
后来,许莼就没再松开他的手,一直到拔牙结束,他拿着冰袋帮她冰敷。
许莼眉眼耷拉着哼哼唧唧,但脸肿着,话也说不出来。
裴映洲另一只手轻轻揉她的脑袋,低声安抚:“冰敷一下就不痛了。”
许莼可怜巴巴地看他一眼,往前挪挪,钻进他怀里,贴在他颈窝哼唧。
像只撒娇的小猫。
裴映洲身体微僵了一下,任由她靠着。
在今天之前,她还对他爱搭不理的,拔了牙倒是比以前更依赖他了,裴映洲不想承认,但他的确喜欢被她如此依赖。
可第二天,她牙齿不痛了,就又不搭理他了。
休养了一个星期,许莼的牙齿终于彻底好了,她约裴昀灏一起出去吃了顿大餐,然后又去了派对玩,把这段时间丢掉的娱乐活动全都补回来。
当晚,章霁风不在,有事回旸城了,许莼遇到了另一个人,那个很会演的男演员何意昂。
他是和朋友来酒吧玩,并没有在派对上,但许莼进酒吧的时候被他看见了,跑过来打招呼。
许莼很惊讶:“你不是演员吗?为什么都不去拍戏,好像很闲的样子?”
何意昂笑容僵了一瞬,又继续笑着说:“对,最近在休息,没拍戏。”
其实是没戏拍。
许莼点点头,没再离他,进了包厢。
但离开酒吧的时候,何意昂又追了上来,说见了几次了,也算认识,可不可以加联系方式。
许莼的目光落在酒吧门口的那辆普尔曼上,没有回应他的话。
裴叔叔怎么在这里?
正疑惑着,裴映洲从车里下来,冷淡略带警告的目光扫向何意昂,何意昂心里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
许莼转头看何意昂一眼,又看向裴映洲。
他也收回了视线看向她,眉眼温沉,目光平和,与平时并无不同。
“我让吕优回去了,上车吧。”裴映洲说。
许莼没多说什么,坐进车里,裙摆耷拉在车边,她低头正想整理一下,裴映洲已经俯身将她的裙摆提了上去。
纡尊降贵的姿势,漆黑的发顶在她眼前,许莼忽然有些恍惚。
最近欲擒故纵,对裴叔叔都很冷淡,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和自己热情追求他时他的表现一样,都对她很好,照顾得很妥帖。
他是情绪不形于色,还是真的不在乎?
许莼又想到了当初第一次进他的房间时,对他的评价。
寡淡。
真是寡淡。
但她就是喜欢。
裴映洲从另一侧上车后,车子开出去,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
许莼问了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
裴映洲顿了顿,轻捻着指腹,他轻描淡写地说:“在附近,顺路。”
许莼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裴映洲忽然开口了:“那个男演员,心思不正,最好离他远些。”
?
许莼忽然有点想笑,他怎么回事?说章霁风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