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莼眨了眨眼,“你也是客人呀。”
“那怎么一样。”黄之念抱着手臂,微笑打量她一眼,“我和映洲哥从小一起长大,裴公馆就和我家一样。”
“而且,晚饭的时候映洲哥也说了,你是客人。”
许莼:“……?”
她这是,被人挑衅了?
第33章 伤疤
许莼实在不明白,她如果喜欢裴映洲,那她就去找裴映洲好了嘛,挑衅自己做什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自己闲得无趣想陪她玩了玩——假装委屈跟裴映洲告状,那裴映洲岂不是会对她印象变差?
女孩子在面对爱情的时候,脑子也不能下线呀!
许莼一言难尽地看她一眼,本来不想理她,但转身时脑子里忽然闪过另一个主意。
绝好的主意。
许莼抱起手臂,骄矜地瞥一眼黄之念,“一起长大又怎样,你很了解他吗?”
黄之念弯唇微笑得体,眼神却傲慢打量,“至少比许小姐要了解一些吧。”
“比我了解?”许莼哼笑一声,自信满满似的,“那你知道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黄之念轻蔑一笑,“不就是在S国受的。”
裴叔叔去过S国?
那些伤是在S国受的,所以她问他见过战争吗时,他说见过,是真的见过。
许莼敛了敛思绪,继续演,先是给出一个“这你都知道”的表情,然后生气,一副不服气的模样,“那,你知道他爸爸的事情吗?”
说完,许莼下巴一抬,一脸“这下你不知道了吧”的表情。
黄之念抱起手臂,轻蔑瞥她,“大伯是被映洲哥驱逐的。”
许莼愣了一瞬,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对“驱逐”这个词语的理解是不是有问题。
驱逐……是赶走的意思呀?
那,那他是,把自己爸爸赶出去了?
许莼心中震惊,裴昀灏说的走了的意思是真的走了,他爸爸没有去世,是被他赶走了。
见她不说话,黄之念挑衅了句:“怎么,你不知道吗?”
许莼回神,看向她,诚恳点头:“确实不知道。”
紧接着,一脸纯良地弯唇一笑:“谢谢你告诉我,我先洗手间啦。”
黄之念难以置信地哽了几秒,气得跳脚,同时,心里生出些忐忑。
方才只顾着跟许莼别苗头,她都忘了映洲哥父亲的事情是裴家的禁忌话题了,外界所知道的,也都是裴家老大为了真爱与家里断绝关系。
关于这件事的真相,她知道的也不具体,都是听姑姑说的,刚才一忘形就全说出去了,若是被许莼说出去是她告诉的,就完了,她这辈子都别想再进裴公馆的门。
这个许莼太过分了,居然套她的话!
黄之念狠跺了下脚。
许莼从洗手间出来,看将黄之念还脸色不善的站在原地。许莼没想理她,想直接走过去时,却被她叫住。
“喂。”黄之念抱着手臂瞥她。
许莼皱了皱眉,神色稍冷地看她一眼。
她怎么还会变脸?黄之念咽了咽口水,神色依然傲慢,“别怪我没提醒你,映洲哥的事不能随便议论,你最好烂在肚子里。”
许莼动了下眉梢,“我说什么了,不都是你说的?”
“你!”黄之念气结,脸色涨红。
许莼不紧不慢开口:“想让我不说出去,也可以,只是——”
她适当停顿。
黄之念没耐心地问:“只是怎样?”
许莼一转身,走了,“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吧。”
黄之念更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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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莼出去就看见裴映洲站在檐廊下,静静地看着夜幕,花园洋房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像极了从故事里走出来的民国贵公子。
他会驱逐自己的父亲,一定是他父亲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
不过,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说明他并不是那么在乎所谓的纲常伦理,他的内心深处,一定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老古董吧?
许莼朝他走过去,他听见动静,转头看过来。
“裴叔叔。”许莼脚步轻快起来,跑到跟前拉住他的袖子晃晃。
裴映洲任由她玩自己的袖子,看着她问:“怎么了?”
许莼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小机灵的模样,“裴叔叔,你明天早上还早起运动吗?”
裴映洲点头:“嗯。”
许莼扬眉,“那我和你一起。”
“怎么想起来要早起运动了?”
裴映洲问。
“因为……”许莼往前挪挪,更靠近他,压低声音说,“我想看裴叔叔呀。”
裴映洲动了下唇角,低声说了句:“花言巧语。”
“这算什么,我还能说更好听的,裴叔叔想听吗?”她仰着脑袋看他,昏黄灯光在她眼底淬出一片星海,似乎能让人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