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修长,指腹柔软微热,一下一下地摩着她。
窗外明月高悬,寂静的夜色里,月亮掌控着潮汐的变化。
一如此刻,他掌控着她。
许莼抿着唇角,喉间却抑制不住似的呜呜出声,陌生的感觉让她脊背颤栗,全身的毛孔似乎在一瞬间全张开了。
他轻轻笑了一下,温柔牵起她的手,去触碰自己。
掌心下滚烫,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她的心脏也跟着收缩起来。
……
第二天,许莼起得有些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十点多了。
她洗漱完出去,裴映洲没在沙发上,但她隐约听见他的声音,循着声音找了找,在书房会议室找到他。
他坐在电脑前,正通着工作电话。
他已经穿戴整齐,一丝不苟的西装三件套,隽雅斯文的无边框眼镜,冷峻清贵,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许莼脑海里忽然浮现昨夜,他眼底染着情.欲,引导着哄着她去触碰他的模样。
好喜欢。
许莼的视线落在他手上。
他的手正搭在书桌上,手指轻点桌面,指骨修长,指节分明,冷白干净的手背上骨骼脉络清晰。
也喜欢。
不过后来,她困极了,睡下之后,裴叔叔还是出去睡了沙发。
这么不愿意睡软床,可真是麻烦,要把他的习惯改过来。
裴映洲挂断电话,抬眸,见她还站在门口,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许莼回神,跑过去,扑进他怀里,“昨晚睡得超级好,裴叔叔的助眠手段了得。”
裴映洲将人按坐在腿上,亲她的脸颊,“口无遮拦。”
“假正经。”许莼抬手推开他的脸,不让他亲了。
裴映洲无奈又宠溺地笑了下,拉开她的手握在手心,“好了。饿不饿?吃完中饭再去玩。”
“好。”许莼点头。
两人一起吃过午餐,然后,出发去了博物馆。
西兴是历史古都,博物馆和遗迹遗址有许多,许莼和裴映洲先去了历史博物馆。
博物馆里的游客多,裴映洲紧牵着她的手,可她到了博物馆,像是进了史料研究中心,一心都在展品上,还嫌他牵手耽误自己拍照记录。
裴映洲只能苦笑。
在博物馆待了一下午,一直到博物馆关门才出来。
晚上,许莼要看旅游攻略上推荐的皮影戏,晚饭后便直接去了民族街。
从博物馆专注的状态里抽离出来,许莼对拥挤的人群感觉到了不习惯。以前,妈妈陪她出去玩,都是私人飞机去度假庄园、私人滑雪场,还有家族赛马会。
她向往这样热闹的游玩方式,可一时还不习惯周围有那么多人挤来挤去,有点懵。
但也好像挺有趣。
她往裴映洲怀里钻,露出一颗脑袋观察周
围路过的游客,各形各色,烟火气十足。
她仰头看裴映洲,小声问:“我记得裴叔叔喜欢安静,不喜欢人多,会不会感觉不舒服?”
裴映洲揉她的脑袋安抚:“和你一起,怎样都喜欢。”
“裴叔叔嘴巴这么甜的吗?想亲一下尝尝。”她眨巴眼睛,踮脚。
裴映洲把她的脑袋按回怀里,低声说:“别闹,有人看着。”
许莼瘪瘪嘴角,嘀咕:“老古板,假正经。”
裴映洲捏捏她的脸颊,只是笑看着她,也不反驳。
看完一场皮影戏,两人就回酒店了。
许莼洗完澡跳上床,回顾今天拍的照片,她才恍然想起,只顾着拍文物了,忘了拍自己。
还不知道裴叔叔的拍照技术怎么样呢。
不过话说回来,裴叔叔睡了吗?
许莼下床,开门出去,裴映洲已经换了睡衣,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双腿交叠着,姿态闲适,鼻梁上的无边框眼镜,衬得他斯文正经极了。
听见开门的响动,他转眸看过来,问了句:“睡不着?”
许莼眨眨眼,一脸无辜:“裴叔叔很希望我睡不着吗?”
裴映洲不回答,只低眸笑了一下,放下书,朝她伸手,“过来。”
就等着她出来闹他呢吧?
她偏不让他如愿。
许莼脚尖一转,朝水吧台去了,“我才没有睡不着,出来喝点水而已。”
裴映洲放下手,目光拢着她,微微抬了下眉,“你房间里不是有水?”
“……”
许莼拧着瓶盖,哽了两秒,理直气壮:“我就喜欢喝吧台的水,又怎样。”
“不怎样。”
他忽然起身,朝她走过来。
他目光拢在她身上,一步一步靠近,高大的身影侵略性十足,像是要将她一口吞掉。
许莼后背贴在吧台上,看着他,很是无辜似的:“裴叔叔要做什么?”
他抬手撑在她身后的吧台上,将她禁锢在怀里,“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