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月有些后悔遛进来打扰他了,她不想闻叙跟着她一起熬夜
,他还生着病,需要好好休息,要不再过多几分钟,她就假装困了睡着了吧。
她扭头继续看,画面从地下格斗场转场了,再接下来不知怎么的,变成了两个人私下见面,氛围旖旎,甚至有一名女性褪去了上半身所有衣物,画面没有打码,暧昧的喘气充斥在音响之间。
见到这幕,想到闻叙就在她旁边,谢与月耳朵瞬间就烧了起来,她觉得她也要发烧了,连忙找他的手机过来,而此时的画面已经播放到一方趁机杀了另外一方,剧情急转直下,她愣了好一会。
“要不……那个,我们还是换一部吧。”她回过神说道。
“换吧。”闻叙清清嗓子,莫名的也略有些不自在,偏过头时看到她连耳朵都爆红了,像个番茄,皮薄薄的,又忽然有些想笑,忍不住再咳了一声。
她这次长了教训,非常谨慎地挑选健康的电影,幕布重新放起新片头,画面一看就非常清新。
谢与月的心思早飞走,根本看不下去任何影片,只觉得尴尬得要命,虽说他俩现在是夫妻,她甚至见到过床头柜拆封了的避孕套,问题在于,当着他的面涉及到和性有关的事情,意义完全不一样。
在这之前,她和他表面上是依旧有着男女分别的,一切都停在她十八岁那年。
她一直在努力地忽视不久前看到的小黑盒子,可就在这当下,两人躺在同张床上,她根本忽视不了。
她开始胡乱找起了话题,放在一旁的手捏着床单,快把它掐出了朵花儿来。
“你还记得吗,就是之前我住你家,沐沐和闪电不是有时候会吵架吗,有次闪电想跟沐沐玩,沐沐以为闪电在凶自己,哐哐打了闪电几下,然后就吵起来了。”
“嗯。当时为了劝架,我喂闪电吃零食,它挺着急,不小心把肉干甩到沐沐头上。”他望着幕布上起伏的高山草原,“沐沐被吓坏了,把账算到我身上,特别记仇,第二天就跑到我衣服上偷拉。”
说到这个,她没忍住笑了下,“你当时提着衣服找我算账,那个脸臭得,我还以为要世界末日了。”
沐沐干坏事被找上了门,她当时看闻叙很不爽,一边觉得沐沐干得好,帮她出气了,一边又觉得确实是她家小猫不对,便将沐沐抱了起来,敷衍地跟猫一起做了三下鞠躬以示道歉,还笑着一张脸问他道:“要不你把这T恤给我吧,我帮你洗洗,洗了还能穿。”
他本来就洁癖,当时都要被她气笑了,反问她说:“洗了送给你穿,你要不?”
“我才不要,”她立马反驳,“你这就一件单纯的白T,连图案都没有,太单调了,而且版型瞧着也不怎么样,不穿,送我都不要。”
他面无表情,“既然这样,赔钱,这衣服很贵的,算个折旧价,给你九折,八十九。”
这少爷的衣服居然才八十九?
她当场掏出了手机,手指点了几下飞快给他转账,“闻少爷,钱还您了,衣服归我,我丢垃圾桶。”
付完了钱,她拎着衣服还没脏的地方,准备丢掉,沐沐见着了,还特地跑过来,哐哐地又是好几拳,这才舔着爪子,总算解气了。
说到以前发生的事儿,谢与月又有点好奇了,她的心根本没在眼前正播着的影片上,“我当时都忘问你了,你那件衣服真那个价钱?”
“我当年钱都砸项目里了,八十九已经很贵了。”
她继续追着问:“你当时在做什么项目?”
“AI,针对科研领域的。”
“厉害。”她发自内心地夸道,“用在科研领域,肯定更讲究严谨和精确吧。”
“是,我也就最开始牵头了而已。这个项目交叉性很强,后续能顺利开发,多亏了团队的前辈,要没他们,根本做不了。”他语气坦荡,在这种时候倒是很谦逊。
她看得挺通透,“团队嘛,大家各自发挥长处很正常,没了你,这个项目一开始也做不成。所以你的宝贝项目现在还在吗?”
“嗯。我们当时为此开了家公司,打比赛、融资,团队慢慢壮大,商业化得挺顺利,就算我现在不在那公司了,现在也发展得不错。”
谢与月很少和他聊到这些事情,这叫她挖掘到了她不曾知道的另一面,她来了当记者的瘾,继续刨根问底。
“既然都这样了,怎么不继续你的个人创业生涯,反而去了北望?”
亲手带着自己熟悉的团队从零到一,和去到一家内里错综复杂且陌生的大集团当空降的管理层,那滋味可完全不一样。
眼前的影片放着一群长着角的山羊,小女孩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朴素的衣裙,正努力地劝着放羊小子不要因为山羊爱打架而惩罚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