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锅里咕噜噜响的声音拉回了她,花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最终也就做了三罐出来而已。
谢与月将它们隐秘地藏进冰箱里,还拿其他东西挡住,避免被闻叙找着。
他看着那么喜欢佛手柑,万一和她抢着吃怎么办。
这可是她的劳动成果,坚决不给他享用,谁叫他当着许庭嘉的面说她也是猪八戒。
忙完这件事,她带上闪电一起,去练舞室拉伸,脑震荡恢复期还没过,她不敢太大幅度,闪电趴在一旁,安安静静午睡。
没过多久,蓦地响起来电铃声,闪电被吵醒了,翻了个身,用它的大金爪子捂住耳朵。
是家里阿姨打来的,她说家里老人刚刚突然腰痛到走不了路,想请假回去照顾老人。
“没事,阿姨您忙吧,老人家身体要紧。”
挂了电话,谢与月一看时间,都快四点了。
阿姨不来做饭,闻叙也不来吃饭,她干脆点了一份肥牛盖饭外卖,在等外卖时,从冰箱里找出食物,煮水烫熟,给闪电做狗饭。
等狗饭做好了,肥牛盖饭也送到了。
她满脸期待地打开来一看,商家饭是给了,却忘把牛给她盖上。
没有肥牛的肥牛盖饭……还能算盖饭吗。
谢与月羡慕地看着正吃得稀里呼噜的闪电,认命地拿起酱油,吃酱油拌白米饭,她很饿了,没空再等新的外卖送到。
饭后遛一会狗,顺带给院子里种的花和一棵半人高的石榴树浇浇水。
忙完这些,就该量量闪电的头围、颈围和耳朵大小了,大致有数后,她神情专注地织起了帽子。
她织东西的速度慢,再抬头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手里的帽子只是刚刚起了个头。
她拿起手机,给手里织着的帽子拍了一张照,发给江大王。
谢与月:[给我家狗狗织帽子]
谢与月:[等你杀青回来了,我也给你量身搞一顶,要什么色儿的尽管说]
江大王:[谢主隆恩!]
江大王:[你家狗窝有多的名额吗,这里有只大概280个月的]
谢与月:[玩儿去吧你]
她放下手机,客厅空荡荡的。
闻叙上午十点多就出门了,什么客户要见这么久?
有猫腻!
指不定这是个抓住他把柄的机会,她兴致勃勃地点开他的聊天框,发起消息。
谢与月:[您今晚住外头那边?]
他消息回得出乎意料得快。
闻叙:[外头没家。我睡大街?]
闻叙:[事情刚忙完。你先睡,大门别反锁,我待会回去。]
把门反锁?
多亏了他提醒,谢与月跃跃欲试,最终还是被良心唤醒,控制住了手。
她收好毛线,打着哈欠去洗澡。哪想到洗完就精神了,半点困意也没有。
而且,好像有点饿了,但是还能忍。
谢与月忍了快一小时,终于忍不住下楼,到冰箱前窸窸窣窣翻吃的。
这边夜里僻静,偌大的屋子,除了她,没有任何声音。
不知怎么的,谢与月凭空生出了些自己在做贼的错觉。
冷冻层的小馄饨已经被吃光了,阿姨还没来得及包新的,剩下的都是需要时间处理的食材,她决定用开水闷碗泡面吃算了。
大晚上的,就应该吃不健康的碳水!
她心安理得找好了借口,从碗柜里拿出个碗,刚一转身,余光撞见个灰乎乎的人影站在楼梯边,当场吓得手一松——
“哐当!”
伴随着碗落地碎开的清脆声,她连忙后退半步,心脏扑通扑通的要出来了。
看清了来人,她冲着那头说道:“闻叙你半夜兼职鬼差啊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难得没跟她呛声,他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收拾碎碗,“别碰,我来。”
谢与月低着头,看他指尖拾起尖利的瓷片,浮起淡青的脉络,指关节处粉得若隐若现的。
这人态度这么好,本来她应该消气的,可刚被吓到而加速的心跳,没来由得更快了。
他将碎瓷用厚纸片包好,放到单独一个袋里,再找来油性笔写上“内有碎瓷片”,这才丢到垃圾桶内。
他做这些时,谢与月没说话,眼睛跟着他打转,他走哪儿,她的视线就跟到哪儿。
很快,她还是经不住开口,“你不是早回来了吗,现在不应该在睡觉?”
“睡不着,下来走走。你饿了?”
“饿了。”她坦诚回答,还强调道,“很饿。”
“想吃什么?”
“烤羊腿肉。”她报菜名时,眼控制不住又偷偷瞄了他的手一眼,“最好是嫩羊羔。”
“挺敢想。建议你现在回去睡觉,找个大草原拌着一块吃。换个,食材要冰箱里有的。”
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冰箱都没重新打开看一眼,“我吃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