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刚刚就莫名对这本书挺在意的,即便知道是英文原版,也非要翻开来看一眼。
闻叙这人也是的,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留着别人给他的情书。而且夹着的这页,刚好是第29首,一首倾诉救赎之爱的诗。
越想就越不舒服,却又想起他之前说过,他跟徐水云没谈过。谢与月相信闻叙,于是她将这本单独放好,等今晚他回来了,她得好好弄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翻出了这样一封陈年情书,谢与月没了再继续找诗集看的心情。
一时半会也写不出诗来了,干脆去了练舞室练舞,反复琢磨上周排练的动作,只是痛经多多少少还是带来了些影响,练出来的不太尽如人意。
她盘腿坐下来,找还放着假的江归夏,问她在不在家,很快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跳舞流了一身的汗浑身黏黏的,她拉伸了下略发酸的肌肉,去到浴室洗澡,再换身衣服,去江归夏家里找她。
江归夏工作后就没在爸妈家里住了,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大约四十平米,她是个极繁主义者,房间里大大小小的角落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却又整齐有序的。
两人窝在沙发上聊天,再吃点小零食,江归夏忽然想起什么,拿出了个游戏机和俩手柄,说要带她玩游戏。
把游戏机往电视上连好后,江归夏兴高采烈地坐上了沙发。
谢与月接过手柄,说道:“记得你以前好像不怎么玩游戏的。”
“对,不是我不想玩,是我爸妈没给我玩的机会。”江归夏给自己开了罐苏打水,“他俩管我管得严,见到我玩游戏就要说那套长篇大论的,反正那时候吧,玩游戏跟犯错的贼一样,挺没意思的。我们来玩这个吧,这个是双人游戏,我放游戏库里堆灰好久了,一直没找到人陪我玩,一个人左右手又玩不了。”
谢与月望向屏幕,正是那款她和闻叙曾经玩过的那款游戏,江归夏选了男玩偶,她则操控起了蓝色的女玩偶。
有了之前玩的经验,谢与月玩起来轻车熟路的,江归夏还挺惊讶,“你以前不也不玩游戏的吗,怎么这么溜。”
“之前我跟闻叙玩的就是这游戏。”
“原来就是这游戏啊,你俩还挺会挑。你玩过的话,那换一款,我这还有几款多人的……”
“没事,不用换,再玩一次也很好玩,快来继续,你要掉下去了!”
“好好好,看我紧急刹车!哎,真的好想养只猫陪我玩游戏啊。话说你下周六有空不?我听说有个救助机构办了个领养活动。”
“有吧,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去。”
谢与月跟江归夏边玩边聊,玩了快一下午,到了晚饭才磨磨蹭蹭出门,顺带还去逛了逛商场,一直到了差不多晚上九点才回到家。
家里安安静静的,人也没有,狗也没有,只有自动亮起的感应灯。
她站了一会才想起来,还剩一碗中药没喝,阿姨已经帮忙煮好盛出来了,就放桌上。
她一口气喝完,碗底还沉了点棕色的药渣,打开水龙头,冒出来白花花的水骤然将药渣冲进了滤网里。
……果然还是很在意吧。
嘴里全是中药的苦味,她拿出手机,点开闻叙的微信。
谢与月:[什么时候到?]
闻叙:[刚到机场,现在回去,大概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后。
闻叙回到了家,扯掉领口束缚的领带,再松一颗扣子。忽然,他略凝起了眸,瞧见有人正偷偷摸摸地站在落地盆栽背后,透过那片大叶子的缝看着他。
一时间不懂她这是准备做什么,闻叙决定配合她,假装没看见,换上拖鞋,趿拉着到了沙发前,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还坐到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谢与月眼神跟
着他一块转着,还挺纳闷。都这么久过去了,他怎么还不上楼?怎么没还发现她呢?
趁着他正在看电视,没留意到自己,她弓着身子,轻手轻脚地从盆栽挪到了沙发扶手旁,偷偷探出头来凝视他。
真不知道这电视有什么好看的,他居然能看得那样入神,完全没注意到她。
被这样忽视,谢与月干脆也不躲了。
她光明正大地站起来,坐到他旁边,等他开口说点什么“刚刚怎么没看见你”之类的话。
可她都这样做了,这人居然还是没有半点反应,仍在那看电视。
此时电视上正好播着的是晚间新闻,主持人是位和徐水云风格很相似的,谢与月更忍不住了,抬手往他面前挥了挥,依旧没动静。
行,电视这么好看是吧。
她直接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抱胸,站在他面前,严严实实地挡住他正看着的电视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