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咬我了?”温迟想要个肯定的回答。
莓陵点头,转头开始研究她脚踝上的链子,她好久没见做工这么精细的东西了,哪怕这链子是用来困住她的。
“只有这一种款式的吗?”用眼睛研究透了,她问温迟还有没有其他款式。
温迟拿出药箱给莓陵换药,她的伤口基本好了,治疗仓的效果很好。
莓陵考虑到他身上的伤口,不太方便给她换药,放下链子道,“我自己来吧。”
温迟没动,反问,“要是皮子阳在这里就好了。”
莓陵:??
怎么突然提起他?
他低头,“他比我体贴,能给你换好药。”
莓陵一噎,下意识回答,“他没给我换过药。”停顿片刻又道,“你也很体贴。”
温迟抬头,满脸期待,“那我给你换药可以吗。”随后,他攫住她的眼,声音带着钩子,“主人。”
莓陵心头一跳,不知不觉顺从了温迟的动作。
等到清醒过来,才发现温迟已经换好了药,动作迅速收拾着医疗箱。
仿佛进入了一个花瓣似的梦境,一脚踏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垂头看向腹部的纱布,每一节纱布的间距相似,像用量尺测出来的间距,打结的位置整齐漂亮,这样熟练的手法,不像是温迟嘴里说的,不会换药的样子。
有点怪。
这样怪异的感觉延续到温迟给她做饭吃,做的是鸡蛋面。
“我不想吃鸡蛋面,我想吃你。”莓陵诚实回答,拒绝了温迟投喂鸡蛋面的建议,直白点了点温迟的胸口。
温迟红着脸往后一躲,“主人……不行,我身体不好。”
莓陵歪头,有点担心,“是腹部的伤口还疼吗?我可以给你治疗。”
“不疼。”温迟侧头贴在她腹部,“只是没有皮子阳的好,怕伺候不好你。”
不对!
很不对!
温迟坏了。
莓陵没回答,温迟也没喂她。
两人保持着微妙的相处方式,会一起亲吻,会一起玩游戏,温迟还知道莓陵的爱好,给她带了很多精巧的小玩意供她玩耍。
大多数情况下,温迟都是正常的。
只有少数情况,他才会露出他茶里茶气的那一面,用温柔的手段迫使她做一些事。
譬如,料子很薄的衣服。
又譬如,独特的调味料。
这时候莓陵都会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难以形容这感觉,情绪像蒙了层纱般难受,莓陵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温迟。
她总会半推半就答应温迟的小癖好。
算是正餐前的开胃小菜,她的意思是要是真的有饭吃就好了。
但偏偏她没饭吃,主食早就被温迟这位小气的主厨收起来,捂住胸口像贞洁的烈妇,“不行,你说的,我身体不好。”
莓陵饿了,浅尝辄止的亲吻根本不够看,更别说温迟还隔靴搔痒般挑逗着她,“温迟,我饿了。”
“主人,我会帮你找到皮子阳。”温迟耐心对她道,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莓陵抬头,搂住他的腰,“我想要你。”
温迟闷哼一声,“不行,我——”
莓陵把人扑在地上啃,毫无章法的动作,像只找奶喝的小狗,分不清方向往前拱,温迟被她弄得头皮发麻,压根忘记自己设立的人设,按住莓陵的后颈低声骂了句,艹!
这几天来,禁止触碰莓陵,禁止和莓陵水乳交融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莓陵渴望着他的同时,他亦渴望着莓陵。
必须要吃到饭!
倒不是莓陵真的很饿,亲吻能够延缓饥饿感,不至于让她饥不择食。
真正让她做出要吃掉温迟的决定,是她没时间了,她必须要完成魔界规定的任务。她也知道温迟和她之间还有事情需要去处理,她会找个时间解决。前提是,她能完成魔界的任务后,留在人间。
她一方面贪恋着温迟给予她的温暖,另一方面又迫切希望温迟回到原本的模样。
一人之下的审查长,不应该和一个低贱的污染物比较。
也不应该因为那个污染物变得如此卑微。
温迟是热烈明亮的向日葵油画,他只需要挂在纯白的墙上高傲供人观赏,低到尘土里,还需要攀附他人鞋袜换来的垂青,不是温迟应该有的行为。
莓陵不想,也不允许温迟变成这样。
她唯一能想到的解决方法——给温迟下药。
“你别……”温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死死捏住他衣服领口。
莓陵哄着他,“温迟,我就给你下一点药,等我回来找你好不好?”
温迟不愿意看她,撒了腿往外跑。莓陵追上温迟,抱住他后腰,一把扑住他,“温迟!”
被扑倒在地的温迟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我就不应该把你的链子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