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
他在发抖。
血腥气在唇齿间漫开时,鹤清词忽然发狠地吮住,睫毛根部渗出潮气,像是要把所有的一切都碾碎在这个吻里。
姬离的手陷进他腰侧时,鹤清词整个脊背突然弓起。
原本虚拢在她腰后的手掌骤然收紧,将她重重按向自己战栗的胸口。
纠缠的喘息声里混进布料撕裂的轻响,他掐着姬离腰的手一紧再紧。
当第一滴泪砸在姬离锁骨上时,姬离突然僵住。
随后,他听见男人沙哑的嗓音低低的传来,“臣侍……僭越了……”
喉间溢出破碎的喘息再一次卡在两人相贴的唇间。
还在收拾药箱的关言乍然看见这一幕,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公子这是怎么了?真是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人留!
关言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独独留下一室静谧。
鹤清词颤抖的唇沿着泪痕碾过姬离的锁骨,齿尖抵着玉色肌肤却迟迟不敢落下。
姬离忽然攥住他散落的青丝微微向后扯了几分,迫使他仰起脖颈露出脆弱的喉结,指尖划过他浸透冷汗的脊线:"孤的帝后,原是雪做的骨头。"
鹤清词眸色骤然一紧。
姬离紫色的腰封坠地时溅起细碎月光。
鹤清词滚烫的身躯躺在冰凉的宫砖上,亵衣前襟已被扯得松散,却固执地拢住最后一片残雪。
姬离朱红丹蔻顺着尾椎游走:"抖什么?方才的锋锐呢?”
骤然而至的汹涌激得鹤清词猝然翻身将姬离制在身下。
裂帛声惊破满室寂静,他扣住姬离脚踝的指节泛着青白,喉间滚着浓重的喘息,却将滚烫的唇虔诚地印下。
"妻主…..."破碎的声音被碾碎在纠缠的唇齿间,鹤清词咬住飘落的紫色衣袍,颤抖着将姬离十指扣进指缝。
浸透沉水香的发丝缠住他的指尖。
鹤清词染着血丝的唇正游移在起伏的雪岭间,暴露出青筋的手掌却温柔托住她后颈。
当宫檐铁马被夜风惊动时,他含将脸埋进姬离汗湿的颈窝,绷紧的腰线凝着月光,恍若冰河乍破时第一道春潮。
这一夜,姬离听到过最后的话便是男人那一句句的:臣侍……僭越了。
第906章 这个时辰妻主怎么来了
情到深处时,鹤清词狠狠抵着姬离,喑哑的嗓音透着丝丝撩拨。
“吾心倾慕,欲与妻主尽染艳情之欢,于天地间,肆意相拥,不恤旁人之目,阴云叆叇时,共赴海边,看那沧海浩渺,浪卷千堆雪,似诉悠悠情思,细雨霏微处,同倚轩窗,听那雨打芭蕉,声落万重愁,如吟缱绻爱恋,情丝缱绻,风月无边,想与妻主沉醉于此温柔绮梦之中,终此一生。”
这一觉,鹤清词睡的格外的沉。
待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瞧着满殿的狼藉,眼神有一瞬的凝滞。
随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忽然就不自在起来。
整个殿内安静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赤着脚来到铜镜前。
这铜镜打磨的很是光滑,让他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他扶着鎏金镜沿的五指骤然收紧,铜青冷光里浮着昨夜揉碎的梦。
泼墨长发逶迤缠过腰间,蜿蜒至锁骨下方三寸处,赫然烙着犹如被朱砂浸透的齿痕。
烛泪凝在镜面边缘,恰似他此刻红肿的唇。
下唇破皮处结着暗红血珠,随急促喘息在镜面呵出雾色涟漪。
颈侧蔓延的痕直坠入松垮衣襟,数道暗红指印横贯玉白胸膛,恍若被揉皱的冰绡上泼洒胭脂。
他指尖发颤地拨开绢衣,瞳孔微微一缩,随即猛地合上。
昨夜金丝楠木榻棱硌出的印痕犹在,偏生又叠着新掐的绯色月牙,倒像雪地里碾过十指丹蔻的残梅。
最羞煞是……
鹤清词移开目光不再去看,随他转身牵动衣料,惹得喉间溢出半声呜咽。
铜镜突然漫起水雾,原是呵出的热气撞碎了镜面寒霜。
鹤清词望着自己眼尾未褪的薄红,忽见一滴汗珠顺着脊沟滑落,途经腰窝深陷的指印时,竟在晨光里折出七彩碎芒,恰似春冰乍裂时迸溅的琉璃。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缓步走了出去。
“关言!我要沐浴!”
“昨夜帮你洗过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乍然传来,让鹤清词陡然僵住。
他诧异的抬眸看去,却没想到姬离竟还在。
此刻,她正坐在桌边,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每一道都是精心烹饪的,是他爱吃的。
对上姬离的目光,昨夜那些从未有过的失控骤然闯入脑海。
即便是鹤清词,此刻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有些回避着姬离目光,缓步来到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