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兄长竟还没到
“这皮肤当真比贡缎还滑。”
木勺“咚”地砸进水里。
“……混账!”
他猛地站起身,水花溅上屏风,那枝红梅便真的像被风雨打散了一般,淋漓地淌下一股水痕。
楚昀随便套上一件里衣就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可来到屋外,被那风雪一吹,他又清醒了。
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攥紧,复又松开,重新折了回来。
……
翌日,姬离睁开眼时,屋内仍浮动着未散的暖香。
她支起身,锦被滑落,露出半截雪白的肩。
她晃了晃脑袋,觉得有些晕晕的。
可却觉得体内似有一股微弱的内息在浮动。
她掌心聚力,轻松打碎了桌椅。
她一怔。
这金蜈果然有点东西。
感觉毒已经解了大半,就连失去的内力都回来了起码五成。
姬离有些喜悦。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体的异样让她微微顿了顿。
“这是……”
昨夜,她似乎做了个荒唐的梦。
梦里她仿佛看见了家里的男人,她将人按在榻间,指尖划过他绷紧的脊背,听他压抑的喘息。
姬离摇了摇头。
待毒彻底解了便得赶回去了。
开春之后是天下诸国入西越朝贺的日子。
鹤清词以她微服私访搪塞众臣,想来也拖不了许久。
想到昨夜那个过分真实的梦,她叹息一声。
当真荒唐。
竟做春梦!
……
姬离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楚厌。
此刻,他的脸色很难看。
手里还紧紧攥着昨夜死去的赤练金蜈。
姬离见此,转身就要回房,却突然听见楚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姬宁宣!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姬离抿了抿唇。
她又默默的折了回来。
“这东西咬了我,你也知道我体内有毒,所以它就被我毒死了。”
说着,姬离叹息一声。
“我也不知道好好的它为什么要攻击我?”
楚厌薄唇哼出一个音节,“这赤练金蜈不会主动攻击人,除非有人先动它。”
“……”姬离面色一僵。
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这样啊。”
楚厌冷笑一声,将手里的蜈蚣重重的砸到地上,“真想杀了你!”
就在这时,有小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少君,家主请您过去用膳。”
楚厌瞥了一眼姬离。
“你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姬离:“……”
……
楚厌去到饭厅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那楚昀竟然还没有到。
只有楚惊雀一人坐在桌边。
楚厌行了一礼,有些疑惑,“兄长还没到?”
以前,他楚昀可是积极得很呢,今儿竟然迟到了。
楚厌觉得有些稀奇。
楚惊雀往外看了一眼,“大公子呢?去催一下!”
“是。”小厮领命而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楚昀才姗姗来迟。
屋外风雪未歇,他踏进门槛时,狐裘大氅上还沾着几粒未化的雪,被暖炉的热气一烘,便化作细碎的水珠滚落。
他墨发束得一丝不苟,却掩不住眉宇间的倦色,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像是熬了整宿。
他薄唇紧抿,眸色比屋外的寒夜还冷,连带着周身都凝着一层生人勿近的戾气。
只是那冷峻之下,似乎还藏着些别的什么。
第755章 就依你之言,以滕郎的身份去吧
他脖颈处罕见地系了一条素色的绸巾,衬得肤色愈发苍白,却也将那截修长的颈遮得严严实实。
可偏生他抬手解氅衣系带时,绸巾微微滑落寸许,隐约露出一抹暗红的咬痕,像是被什么野兽狠狠撕咬过,又像是被人烙下的印记。
楚昀似乎察觉到了,指尖一顿,不动声色地将绸巾重新拢紧。
楚厌抬眸看他,指尖无意识地在案上叩了叩。
“兄长这是睡过头了?”
楚昀没应声,只抬手解了氅衣的系带,任由厚重的狐裘滑落肩头。
他动作很慢,像是连抬手都耗尽了耐心,可偏偏一举一动又透着股刻意的从容。
直到氅衣彻底离身,他才淡淡开口:“嗯,不小心睡过头了。”
嗓音低哑,像是被砂石磨过。
楚厌打量着他,只觉得今日的楚昀......怪怪的。
楚惊雀看了俩人一眼,淡淡道:“过几日宫里会来人教规矩,还有一些房中秘术,楚昀你也一道去学一下。”
楚惊雀话音刚落,俩人都变了脸色。
楚昀轻轻抿着唇瓣,没有回答。
反倒是楚厌,他一脸不高兴的摔了筷子。
楚惊雀面色一沉。
“你这是做什么?越来越没规矩了!”
“我已经打听过了,西越之主身体不好,我就算十八般武艺精通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