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龄。”姜离再次唤他。
“有一句话,本宫……一定要说……”
“别说!”苏龄连忙制止住了她,仿佛她这一秒说了,下一秒就会彻底的离开。
就像他的父亲一样,走的无声无息。
姜离摇了摇头,眸色坚定,似是不说出来便不会心安那般。
苏龄望着她眼底的坚决,心陡然一沉。
而后,却听姜离道:“快帮本宫叫大夫!”
苏龄:“……”
……
姜离被抬回朱雀城之际,满城皆惊。
城门紧闭,风声瑟瑟,那担架之上的人儿,面色苍白如纸。
府中房门紧闭,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不断从屋内端出,触目惊心,令观者胆寒。
屋内,姜离安坐于椅子之上,跟前是几位面色阴沉、目光紧盯着她的男子。
屋内气氛凝重,仿若凝结的冰霜,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良久,牧兰渊终是上前,伸手拿起了桌上那一柄染血的匕首。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下刀剑,那锋利的刃便缓缓缩回了刀鞘之中。
“呵呵!”牧兰渊怒极反笑,笑声中满是愤懑与无奈。
他猛地将匕首扔下,那金属撞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在这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刺耳,“所以将我们支开,便是为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出?”
姜离微微颔首:“本宫也不瞒你,记得保密。”
“……”牧兰渊一时语塞,面色愈发阴沉。
姜离抬眸间,忽然瞥见了沈妄。
第564章 殿下昨儿个说今夜陪着侍身
只见他红着双眸,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惊慌之色尚未褪去,眼眶湿润,似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姜离一愣。
她鲜少在沈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心中微微一凝,她朝着他伸出手,“沈……”
沈妄不语,忽然转身大步离去。
姜离:“……”
瞧着她僵在半空的那只手,陆昭上前一步轻轻握住。
他在姜离跟前蹲了下来,就着姜离的手轻轻覆在他的脸颊上。
“我就知道殿下会无事的。”陆昭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他的双眸清澈如水,全然透着对姜离的相信。
他曾见识过殿下的惊世之才与非凡谋略,深知她不会轻易陷入绝境,她目光长远,所行之事皆有深意。
迎上陆昭那双满是信任的眸子,姜离唇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那笑容如春日破冰的暖阳,“可戏还得演下去。”
她贸然揭穿王英的身份,她非但不会承认,可能还会引火烧身,她只有诈死,才能让王英无后顾之忧,自爆身份!
王英身为北疆皇族,却隐匿于西越,拉帮结派,如若不除,西越危矣。
可偏偏,她深得姜玉璇信重,多年蛰伏,势力盘根错节,并不好动。
“还演戏?”苏龄抖了抖衣袍上灼目的血迹,冷笑:“你死了算了!”
话落,他直接转身离去,面色阴沉如水。
苏漾见此,微微愣了一下,目光在姜离身上停留片刻,终是轻叹一声,也跟上了苏龄的脚步。
其实,在看到她血淋淋的被抬回来那一刻,他心跳似乎都停了一瞬。
人生最残忍的莫过于得而复失。
可幸好,上苍待他不薄,他还有时间,还能重新走到她的身边。
一时间,屋内就只剩下了陆昭,牧兰渊,还有鹤清词。
鹤清词看了俩人一眼:“你们先走吧,我陪着殿下。”
牧兰渊不悦。
“我远道而来,岂有赶客的道理?”
陆昭:“殿下昨儿个说今夜陪着侍身。”
鹤清词长睫轻轻垂着,听见俩人的话,他只道:“殿下,侍身若不在此处守着,恐惹人怀疑殿下根本不曾受伤。”
的确。
谁都可以不在这,可鹤清词必须得在。
王英能蛰伏多年而不暴露,便说明她此人很是谨慎。
又难保这朱雀城不会有她的眼线,所以鹤清词是不能离开的。
陆昭和牧兰渊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
半个时辰之后,陆昭和牧兰渊躺在了那原本属于姜离的床上,谁也不让谁。
姜离瞧着,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鹤清词眸底带着一抹无奈,他看向姜离,“殿下可有雅兴手谈一局?”
姜离摇了摇头,“不了,还有事,去帮本宫叫夏棠来。”
姜离去了外间,不消片刻夏棠便走了进来。
姜离压低声音道:“人都抓到了吗?”
“抓到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拼死抵抗被属下下令屠杀了。”夏棠有些后怕,“此次出动的皆是死士,且手段异常毒辣,幸好主子早有准备,命自己人混迹其中,假意刺杀。”
第565章 可有什么想要的,本宫送你
“她们见殿下被杀,本想再上前补刀,可殿下一早吩咐的城防军恰巧出现,她们这才后退,属下暗中观察,一拥而上,生擒了一部分,眼下就关在牢中,只等殿下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