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姜离侧目看了一眼陆昭,“你得快些,否则该迟了。”
对上她揶揄的目光,陆昭轻轻勾了一下唇瓣,“妻主,晚上还召侍身侍寝,方才……仓促了点,没发挥好。”
姜离:“……”
没理会陆昭,姜离径直出了惊蛰楼。
……
中午时分,姜月身着华服,身姿挺拔地站在城门口,身后一众朝臣恭敬而立,双眸紧盯着远方的道路,满心期待着北疆七皇女的到来。
起初,姜月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欣喜与急切,大皇姐是个蠢货,为了陷害她,竟然将这么好的机会拱手相让,活该她坐不稳这皇太女之位。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烈日逐渐西斜,姜月的面色也越发阴沉下来,原本期待的眼神中此刻已满是阴沉,嘴唇紧抿,压抑着心中的愤怒。
身旁的大臣们也都个个面露疲惫与不满,却又不敢吭声,气氛愈发凝重。
姜月冷哼一声:“看来是不会来了,走吧,回去!”
沈青舞拦住了她:“三帝姬,若是北疆七皇女到了,我西越却无人迎接,岂不失礼?”
姜月冷笑一声,气的胸膛微微起伏:“她不来,难道本宫还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吗?分明是他北疆怠慢在前,本宫何惧?”
林白云走了上来,有些不赞同道:“可北疆说今日抵达西越,并未明确说今日哪个时辰,还是得等。”
姜月:“……”
直至月上梢头,那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才终于看到一辆奢华的车驾缓缓而来。
车帘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掀开,北疆七皇女缓缓现身。
只见她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狭长的凤眼带着几分凌厉与不羁,似能洞悉人心。
鼻梁挺直,薄唇微勾,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雌雄莫辨的容颜在月光下更显绝美,却又散发着一种极具攻击性的美,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姜月瞧着这张脸,微微蹙眉。
她冷着一张脸快步上前,“你是北疆七皇女?”
女人在居高临下的垂眸睨着姜月,“本宫不是,莫非你是?”
“……”见她出口语气便这般冲,姜月本就等了一天,心中顿时一阵憋闷。
区区北疆,也敢给她脸色瞧!
“呵!”姜月凉凉的牵动唇瓣,“本宫先前在北疆待过一段时日,不记得七皇女是这模样。”
不男不女的!
牧兰渊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冷光,却很快消失不见,“三帝姬到北疆之时本宫尚且年幼,如今,长开了而已。”
姜月一脸讥讽:“三年便长开了?”
牧兰渊微微仰头,望向远处天边流云,缓声道:“时光如白驹过隙,瞬息万变,莫说三年,便是朝夕之间,物可改,人亦会变,这世间之事,又有多少能永恒如初?”
姜月冷哼一声:“变化如此迅猛,倒是让人难以捉摸。”
牧兰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道:“风云变幻,本就无常,有人在时光中沉沦,亦有人在变迁中崛起,只看各自的造化罢了。”
第297章 这不男不女的东西
“本宫倒是不知道北疆七皇女这般伶牙俐齿!”姜月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牧兰渊,“不知七皇女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牧兰渊听闻姜月之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的浅笑。
只见她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枚温润的玉佩,那玉佩通体碧绿,晶莹剔透,正面雕琢着北疆皇室独有的祥瑞图腾,背面则刻有“七”字,字体龙飞凤舞,尽显尊贵之气。
紧接着,她又取出一封文书,文书以特制的绫锦为纸,金丝镶边,朱红色的印泥清晰地盖着北疆皇室的印章。
牧兰渊将文书一展,清亮的声音响起:“此乃北疆皇亲书之旨,让本宫入西越迎回夫郎,并有王印为证。”
说罢,她再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巧玲珑的金印,金印上的纹理细腻入微,印纽处镶嵌着璀璨宝石,那正是象征着她皇女身份的独特标识。
“此印乃北疆皇室传承之物,见印如见北疆皇,三帝姬,可还有疑?”牧兰渊目光灼灼,直视姜月,周身散发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姜月看了半晌,唇瓣微不可见地扯了一下,“来人,带七皇女去官邸歇息。”
“且慢。”牧兰渊制止道:“为何不是皇太女前来迎接?”
姜月闻言,神色未改,缓声道:“北疆来者乃七皇女,我西越自当以帝姬相迎。若来者为皇太女,那我西越皇太女自会亲至,此乃礼之规制,岂容置疑?”
牧兰渊冷哼一声,“吾北疆向来重礼,此番出使,贵国如此安排,莫不是轻视我北疆?”
姜月目光一凝:“岂敢!然礼数有别,位分相应,若北疆欲以皇太女之尊来访,吾西越定以最高之礼相待,绝无半分轻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