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茗烟和四爷结伴回寝殿又是好一阵收拾,外头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声响。
苏培盛凄厉的喊了一声:“你们是什么人?!!!”
“滚开,死阉狗!!”有人伸脚踹他。
苏培盛抱着他的腿拼命咬了一口,大声警示:“护驾!快护驾!”
被咬的人吃痛,又再一次踹了出去,这一次用了十二分力。
苏培盛惨叫一声,被一脚踢出老远,滚了几圈趴了下来。
直郡王看着他吐出一口血,这才勾了勾嘴唇往里走:“真是条好狗~”
一群黑衣人就冲了进去,直逼皇帝的寝殿。
寝殿的门应声而破,门外的侍卫都警惕的抽出剑来对敌。
“啪啪啪~~~”
黑衣人分开一条路,直郡王拍着手走了出来,“老四,别来无恙啊~”
四爷冷哼一声:“允褆,你竟然私自离开战场?!!”
作战的将军,在前方还在打仗且没有皇令的情况下,私自离开战场,可是大罪。
直郡王翻了个白眼:“为兄都站在你面前了,还怕什么临阵脱逃的罪名吗?”
因为他根本不会给他治罪的机会,以后只有他自己可以治别人的罪!
“你还想谋朝篡位不成?”四爷面色铁黑。
直郡王黝黑的脸上露出白牙:“老四有点天真了吧?为兄都站在这里了,还有别的退路不成?”
他既然赶紧来,就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来的。
更别说他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又打了老四一个出其不意,不可能会失败。
一开始他还有点担心是不是老四发现了什么,可是现在他的人人手一条火铳,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火铳这东西,跟刀剑完全不一样。
刀剑嘛,要是人多,愿意给老四当挡箭牌,还能挡挡。
但是火铳,任你来多少人,都能弄死!
“允褆,你不会以为靠着这点人,就能反了朕吧?”四爷笑了。
直郡王朝后面摆了个手势,无数黑洞洞的枪口,立刻对准了四爷二人。
“那就要看看,是你的人快,还是他们的火铳快了!”
皇宫里根本没有火铳,而且就算有,他这边也是绝对的火力压制。
四爷却道:“那你就开火吧。”
“兄弟一场,为兄也不是不能给你留个全尸,”直郡王却没有下令。
他趾高气昂的说:“只要你写下传位圣旨,为兄可以给你们夫妻留个全尸。”
“你的孩子里头,除了弘晖,其他的都可以活成闲散宗室。”
“你觉得怎么样?”
他也不是真的想把皇宫打成筛子,毕竟这是他以后要住的地方。
再说了如果真的直接枪杀皇帝,不管怎么捂嘴,弑弟夺位都是会传出去的。
不过给老四夫妻一个体面,换一份光明正大的诏书,也是划算的。
毕竟他们兄弟也没什么大仇。
四爷却不为所动:“大哥还真是好心啊。”
“不过,朕还是那句话,要开火就别废话了!”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直郡王怒了。
他也不想有耽搁,毕竟只要没登上皇位,就夜长梦多。
倒是朱天沐比他更焦急,提起火铳就站了出来:“那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他实在是激动的不行了,大仇一朝要得报,怎么可能平静的下来?
尤其是这个直郡王,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自个儿一样,都被阉了呢。
堂堂前朝皇族,反清复明不成,却亲手割了子孙根成了太监。
这是朱天沐这辈子最大的耻辱,所以害他到这个地步的狗皇帝,他必须要亲手报仇!
“咔哒~~~”朱天沐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终于按下了扳机。
“嗯?哑炮?”
他有点怀疑,不过又觉得正常。
毕竟火药的质量不是能保证每一发都能成功的,这样的情况他在练习的时候很常见。
反正二十八连发火铳,只要再次按动扳机就好了。
“咔哒~”
“咔哒咔哒~~~”
......
一连五发,全是哑炮,朱天沐的冷汗都从额头上落了下来。
“怎么会?怎么可能?”朱天沐慌了。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而且这批火铳在运送回来之前,他是检查过的,还都一一做了记号。
今天也是确定过没有问题,这才下定决心反进来的。
朱天沐颤抖着把手里的火铳往脚边一丢,抢了边上人的火铳,就开始发疯。
“咔哒~咔哒!咔哒~~”
一连声的全是哑炮!
他崩溃的大喊:“怎么会是这样?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不应该的!
直郡王冷眼看着朱天沐发疯,冷汗已经从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