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通,林嬷嬷被打了个半死,苏莞丝又在二房的奴仆跟前立了威。
邹氏听闻此消息的时候,愈发恼恨。
她甚至都没去瞧一眼林嬷嬷的伤势,又转身钻进了小佛堂里,久久未曾出门。
另一边。
苏莞丝也在安抚着红茹与红雨。
两个丫鬟受了委屈,却不愿在苏莞丝跟前落泪,只道:“奴婢们已去打听了,金姑娘从我们院里回来以后便被二太太请去了正屋,还听说她身边的丫鬟们也吃了挂落。”
苏莞丝叹道:“二叔母定然是在金玉烟身旁安插了人手。”
金玉烟频繁赶来松柏院。
邹氏必然起疑,担心苏莞丝与金玉烟勾结着要一起对付她。
幸而苏莞丝早有防备,与金玉烟密谈的时候屏退了所有的丫鬟仆妇。
如今看来,邹氏行事是越来越张狂无度。
她的耐心所剩无几,也是时候该与二房有个了断了。
说话间,冬儿在屋外求见。
一进屋,冬儿便跪在了苏莞丝跟前,道:“奴才该死,没有照顾好云枝。”
听了这话,苏莞丝立时蹙眉问:“云枝怎么了?”
冬儿红了眼眶,道:“起先福姐儿刚出生的时候,我爹娘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我也骂过他们了,他们也答应我会好好疼爱福姐儿。可云枝却越来越不开怀,总是在奴才看不见的地方偷偷落泪,这还不算什么,前几日她不小心打碎了茶盏,赤着脚就走上了碎片,划破了脚都不知道。”
“既如此,就请府医为她诊一诊脉吧。”苏莞丝听后很是担心,如此道。
第194章 山雨欲来,薛国公府分家。
烦心事接踵而至。
府医为云枝把脉后,说她肝气郁结、脾胃不畅,最好不要总是闷在家中带孩子,也要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
见状,苏莞丝还给冬儿放了假,让他陪着云枝去京郊外散散心。
之后,云枝的情况好转了不少,苏莞丝这才安了心。
云枝的事告一段落,薛赜礼又开始为二房的事忙碌。
他派人暗中调查着邹家的采珠场。
打听之下,得知这采珠场里聘请的工人都是些残疾之人,虽有吃喝供给,却要没日没夜地采珠、做杂活。
期间病死者、累死者不计其数。
薛赜礼听后震怒,断断没想到邹家竟有胆子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阴毒之事来。
最可怕的是,随着调查的深入,薛赜礼发现他的二叔也并不无辜。
邹家的人命买卖他都知情,甚至还砸了银钱进去分股,银子不够,就用薛国公府的名义去套印子钱。
桩桩件件,都是在吸薛国公府与长房的血,来成全他们二房的富贵。
薛赜礼已是不能再忍,暗地里派人跟踪着二叔,而后将自己手边的田产店铺全都折成了现银。
他挑了个休沐的日子,假模假样地寻二叔说话。
二老爷刚刚失了孩子,正是伤心的时候。
薛赜礼安慰了他一番,又提起了太子。
“太子身边有不少娇俏动人的美婢,二叔宝刀未老,再纳几个妾室进门,必定能再添子息。”
一席话哄得二老爷眉开眼笑的。
只是提到太子,他又有些语焉不详。
毕竟他押宝的人是康王,而薛赜礼却是满京城皆知的太子一党。
若他们二房都与太子有了什么瓜葛,康王知晓了必定会生气。
所以二老爷便推辞道:“罢了,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不必再去在意什么子息。”
说话间,苏莞丝提着亲手所做的糕点来书房探望薛赜礼。
瞧见二老爷,苏莞丝便低眉顺目地说道:“原是二叔在此,前几日我年轻气盛,与叔母身边的嬷嬷们起了几句争执,还望二叔莫见怪。”
话音甫落,二老爷还没说什么,薛赜礼却先开口指责苏莞丝。
“你这是做什么?祖母去世后,二叔就是我们的长辈,你怎可与二叔母争执起来?”
二老爷被捧得飘飘然不知所以,只笑道:“妇人之间的小争执,不算什么,赜礼不必动怒。”
苏莞丝搁下糕点,便怀着一副歉疚的神色走出了外书房。
她一走,薛赜礼端着茶盏轻轻叹息了两声。
二老爷问他:“叹什么气?”
薛赜礼抬起琥珀色的瞳仁,望向二老爷:“都是一家人,我也不瞒二叔。太子想在京郊外养些私兵,这事需得静悄悄地办,还要大量的银子,我已将所有的田产地铺都换成了现银,可数目上还是不够,二叔可愿追随太子的脚步?”
说完,许是怕二老爷不信,薛赜礼还将那一摞田产地铺的契书拿给了他看。
二老爷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