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了苏莞丝的柔荑,将柔荑抬起放置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薛赜礼不是个爱说情话之人,此刻却又是真情实意地诉说着心中的爱意。
“这两个月里,这里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苏莞丝望向他,许久未说话。
薛赜礼则又抱住了她,与她讲述着在燕州剿匪之事。
“收到你的信后,我立刻赶了回来,好在你是平平安安的,没有出什么大祸。”
他轻描淡写,将自己连着七八日昼夜不歇地赶回京城一事一笔带过。
苏莞丝静静聆听着。
她虽穿着单薄,可薛赜礼周身如火般温暖,她深陷其中,也不觉得寒冷。
只是薛赜礼抱紧了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只穿着一条单薄如纱的寝衣。
他顿时懊悔,立时让冬儿去取了自己的墨狐皮大氅来。
夜色浓重,苏莞丝朝他嫣然一笑,只道:“有大表哥在,莞丝也不觉得冷。”
说着说着,她就意识到这话有些羞人,说话声音越说越小。
可薛赜礼就如蛰伏在暗处的野兽,一旦发现了猎物的踪迹,就会猛追上去,咬住不肯松口。
譬如此刻,他却攥紧了苏莞丝的皓腕,问她:“你说什么?”
苏莞丝红着脸避开了他炙热的视线,声如蚊蝇:“我什么都没说。”
她不承认,薛赜礼就又吻她。
吻得她喘息不上来的时候,苏莞丝才道:“我说……我说。”
两人正“打情骂俏”之时,冬儿已小跑着将墨狐皮大氅送了过来。
苏莞丝如蒙大赫,穿上大氅后便缩在了书房角落里。
这边,冬儿还在禀告着薛赜礼:“方才奴才们去云霄阁拿人,妙嫣姑娘却说什么都不肯离开薛国公府,还大吵大嚷,如市井粗妇们咒骂着表姑娘。”
薛赜礼反应冷淡,听后只道:“我已说了,无须对她留情。”
冬儿瞥一眼薛赜礼的脸色,迟疑半晌道:“妙嫣姑娘说,月华阁的这场大火与她无关。”
“与她无关?”薛赜礼冷笑道:“那是谁纵得火,难道还是表妹自己放火烧自己不成?”
他如此薄冷无情,瞧着是真的对苏妙嫣没有半点心爱之意了。
冬儿匆匆赶来,也是为了讨一个确定,确定着薛赜礼对苏妙嫣毫无留恋。
“奴才明白了。”
冬儿一走,薛赜礼让云枝和红雨先去二房走一趟,他与苏莞丝紧跟其后。
夜已深,也该到了安寝休息的时候了。
“雅铃的闺房虽小一些,可你一向与她交好,住在她那儿也方便一些。”薛赜礼柔声道。
苏莞丝没有异议,抬头瞥了一眼薛赜礼的俊容,察觉到他在盯着自己瞧后,脸颊又是一红。
薛赜礼倾身上前轻轻啄了她的唇,道:“丝丝,做个好梦。”
云枝与红茹都背过了身子,不敢去瞧主子们互诉衷肠的这一幕。
分别后,薛赜礼清朗颀长的身姿立在院门处,六角宫灯掩不住他满身矜冷清华。
他目送着苏莞丝走进薛雅铃闺房旁的厢屋,瞧见里头烛火摇曳,这才放心离去。
厢屋内,一应陈设铺盖都十分简朴。
苏莞丝不是娇气的人,洗漱一番便要上榻安睡。
云枝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心里还有些遗憾。
“怎么世子爷不让姑娘住在松柏院,或是外书房里?”
苏莞丝抬起水灵灵的眸,笑着与她说:“没有婚约,却在男人房中留宿的女人只有两种出路,一种是通房丫鬟,一种是妾。”
方才薛赜礼说要将她送来二房薛雅铃这儿的时候,苏莞丝心里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终于相信薛赜礼是真心实意要娶她做正妻的。
这份尊重,足以彰显他对自己的心意。
苏莞丝神色欢快喜悦,因无多少倦意,还问红茹与红雨:“今日浇油放火的时候,可有烧到自己?”
两个丫鬟摇摇头,道:“总算没有辜负姑娘的期望。”
苏莞丝如今身边没有什么银两与钗环能赏赐两个丫鬟的。
只是她相信,不必等多久,她就能将日思夜想的富贵与权势牢牢攥在手心。
“到那时候再重赏你们。”她道。
红茹与红雨谢恩退下,一旁的云枝却是瞪大了眼眸,一脸的不可置信。
“月华阁的火,是姑娘放的?”
苏莞丝淡淡一笑,“你向来胆小,就没将这事告诉你。舅母不肯赶走苏妙嫣,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想着火一起,哪怕舅母不肯赶她走,老祖宗也一定会出面做主。”
意外之喜是,薛赜礼竟然赶回了京城。
苏妙嫣先是用假孕哄骗长辈,再用百寿图陷害史清兰,最后还起了杀人放火的歹念。
再多的情爱也会被这些脏污之事磨得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