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希道:“我需要知道更多受害者的信息,才能给出凶手的侧写。”
“我们调查的信息还不够多吗”李光耀呛声道。
“当然不够!你们调查到的都是表面的信息。我还不了解这几名受害者的内在联系。只有找到受害者的共性,我们才知道凶手的需求是什么。”
林司言指了指白板上的照片,说道:“深潭溺亡案的死者无论是性别和死亡方式都跟另外两名死者不一样,也许能在这里找到突破口。”
死者张行财的父母来警局认了尸,林司言和江宁希给他们做了笔录。
张行财的父母是开卤肉店的,张父穿着件黑色棉袄,神情木讷,“警察同志,我儿子是怎么死的他的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脓包”
“他死在装满蚂蚁的浴缸里。我们目前怀疑他是自杀的。”
张父激动地反驳道:“不可能!我儿子他那么乐观,他又没有抑郁症,怎么可能会自杀他之前欠了十多万的网贷,他都没有自杀,现在他有房、有工作,怎么可能会跑去自杀”
张母穿着红色毛线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财啊,你怎么忍心就死了,妈就你一个儿子,没了你,妈可怎么活啊!”
“哭,就知道哭!我早就说不要让他搞那个,他非得搞,整天不务正业,现在把自己的命搞没了吧!”张父瞪了眼张母,“都怪你,非惯着儿子,你要是让我好好管教他,他也不至于没了。”
“你没惯吗要是你不给他钱,他能搞得起吗”
“那是我想给吗我不给钱,他就去贷款。贷款不要利息的啊!最后还不是要我给他还账吗?都是你不好好教他。”
林司言打断他们的争吵:“你们说的搞那个是什么”
张父抹了把眼泪:“叫极……什么运动来着。骑着个自行车,跟着他们一群人满山里跑。那么窄的山路,都是石头,骑着自行车就冲下去,我看视频都要吓死了。他把钱都花在这上面了,二十五六了,还娶不上媳妇儿。”
“他没有女朋友吗”
“……好像没有,又好像有。我偶尔看到女孩子去他住的地方,但他又说那不是他女朋友。”陈母道。
“他的私生活有点混乱吗?”江宁希问道。
“不混乱,那些是他的朋友。”
林司言把监控里拍到的女人照片递给他们看,“这个女孩你们认识吗”
张母辨认了一会,“不认识。有可能是他的骑友或者是他健身馆的学员。”
张父哽咽道:“警察同志,肯定是他的朋友撺掇他玩什么刺激的游戏,不然他怎么会死在蚂蚁堆里那群人都是杀人凶手,你们必须把他们抓起来。”
林司言问道:“他的朋友会经常组织一些危险刺激的活动吗”
“都是他们带坏我儿子的。上上个月,他们还带着我儿子去玩滑翔伞,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多危险啊。警察同志,你们必须把那群害人害己的畜生抓起来。”
江宁希问道:“他平时胆子很大吗”
“这孩子从小就胆大,小时候就喜欢爬树下河,没少作妖。长大后更不得了,什么危险就做什么。”
江宁希继续问道:“他就没有什么害怕的事情吗”
第8章 虚惊一场
张父立刻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害怕的事情。他小时候跟我吵架,大晚上就敢离家出走,躲到全是野坟的荒山里睡觉,那地方可会闹鬼,大人都不敢多呆。以前我们村里人都叫他张大胆。”
张母却小声嘟囔道:“有的,阿财害怕他爸爸。”
张父瞪了张母一眼,但没有反驳。张行财被他从小打到大,张行财以前是怕他的,但现在长大了,也不怎么怕了。
江宁希问道:“他喜欢蚂蚁吗”
“蚂蚁,他怎么会喜欢这个”张母摇头道,“我们小时候住在村里,屋子里经常进蚂蚁,被咬上一口,浑身都很痒。没有人会喜欢这种东西吧。”
“在张行财小时候,有发生什么跟蚂蚁有关的大事件吗那种令你们印象深刻的事件。”
“没有吧……我们村到处都是蚂蚁,很常见的,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张父努力回忆了一下,但关于蚂蚁的记忆一片空白。
“会不会是那件事”张母看着张父,“阿财不是被吓到过一次吗就是那只死野猪。”
“我想起来了。有一年暑假,阿财和几个小伙伴去山里玩,结果看到了一头腐烂的小野猪尸体,猪的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蚂蚁,阿财被吓得魂都丢了,大病了一场,还是我们请神婆来喊魂,连续喊了好几天,才把他喊回来。”张父道。
张母满脸惊恐,“阿财不会是被脏东西害死的吧?”
“不要胡说,这都是封建迷信,警察同志还在呢。”张父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