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仁没有死,你和他之间又是谁赢了?宗仁是谢家培养的孩子,他的能力,有目共睹,我输了,你弟弟不会输给你,到头来——”逃不过一个兄弟自相残杀的局面!
周父恨不得亲眼见证这一幕,死到临头,不忘挑拨一下兄弟感情。
他看着亲生儿子的目光,犹如看着最痛恨的仇人,眼里不见半点爱意,全是憎恨。
好似周宗政是一个耻辱,从诞生开始,便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
“你输了。”周宗政不想回答无关紧要的问题,他和周宗仁之间不存在输赢,赢家只会是他。
他只需重复三个字,周父就破防了。
你输了......
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耳边。
“动手吧,我母亲当年被活活烧死,那么身为父亲,活活打死未尝不是一件公平的抉择。”男人脸上没了笑,眸色更为冰冷,就这么冷冷的注视着接下来的一幕。
谢时鸢盯着地面上的倒影。
雨水汇集在泥土里,形成了一汪小池。
伴随着棍棒的敲打声,小池慢慢溢满了鲜红.....先是一滴滴的血迹滑落,然后是大片大片的血迹溅落。
那一定是高尔夫球杆。
足以把头盖骨打碎,打出飞溅的脑浆。
再用力一点,足以把尸体打变形。
这一次,下手的人不是周宗政,他成了旁观者。
看着手下活活打死.....亲生父亲。
第297章除非白嘉述自愿,否则没有人能得到
棍棒的敲击声,盖过了雨声。
梆梆梆——!
伴随着一声声痛呼,天空一道闪电劈下,那一刻亮起来的光,正照耀了一张鲜血淋漓的脸。
谢时鸢恰好抬头,穿过雨雾,更清晰的看到了周父的脸,眼中微微闪过一抹异样的震惊。
谢庭柯长得和周宗政不像,仔细看去,冷漠的眉眼依稀间,居然还有点周父的影子。
两兄弟高大挺拔的身形,都是遗传了周父的身高。
梆!
又是一声沉重的打击。
周父整张脸血如泉涌,严重变形,龇牙咧嘴的,除了发出痛呼,一句求饶不曾喊出口。
溅落在地面的血水,飞溅在少女干净的裙摆上。
小狐狸皱了下眉头,习惯性的往后退开。
周宗政一把抓住了她乌黑的发,在手心把玩,“嫌脏?”
“你随身携带着配枪,我很少见你开枪直接杀人,你对高尔夫球杆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一个人经常性的习惯动作,背后一定有着特定的故事。
谢时鸢不过是借机更了解他一点。
没错,她就是在窥视他的内心世界。
“以前我不受宠,同父异母的弟弟们犯了错,都是我背锅,我的父亲爱好打高尔夫,他会在书房里、客厅里、花园里,随时抽出一柄球杆狠狠殴打我。”
周宗政风轻云淡的说道,眼中的晦暗色泽浓郁了一分。
暴雨如注,狂风咆哮。
站在黑色雨伞下的男人,巍然不动。
血水飞溅。
他反倒是迎着浓郁的血色,往前走了几步。
那血水飚溅在如邪魔般的俊脸上,周宗政用指腹擦去,邪恶的笑,“父亲终于体验到了这个滋味呢,这是父亲的血,就像小时候,父亲嫌弃我不中用,不如弟弟们聪明有本事,当着那些家伙的面狠狠教训我。”
“把我打得浑身是血,你踩着我的手,践踏着我的血,笑着批判,这是我的血,我的血很脏,因为流着那个女人的血脉。”
“父亲当年说着那番话时,不会想到今时今日命丧此地吧,多么有趣啊,仇恨成了一个轮回。”
周父开不了口,被打得惨不忍睹。
身体无力的倒了下去,瘫软在一片血泊里。
雨水滴落在他的身上,染红了浑身的衣物,他死死的瞪大了眼,双眸几乎暴突。
“父亲多年未见宗仁,只当他死了,如今,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宗仁心爱的女人,便是谢氏大小姐。”
“宗仁恢复身份,娶了谢氏大小姐,谢氏集团便成了我们的,是不是呢,弟妹?”
男人站在风雨中,布满寒霜阴沉的眉目,猛地射向谢时鸢。
谢时鸢就当他发病了,“你一定要这么无聊吗?”
“不是弟妹吗?”周宗政饶有兴趣,“可怜见的,那个家伙对你一片真心,嘴上否认着,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待你的感情,你翻脸无情的嘴脸,让他瞧见了,怕是止不住伤心。”
“你真够无聊的。”谢时鸢嫌弃。
兄弟夹心固然好玩,但是多了一个周宗政,那太血腥了。
“父亲,当年母亲的计划中,被牺牲掉的那个男孩,就是这位谢小姐的亲生哥哥。”周宗政盯着地上的中年男人,“多么意想不到的计划啊,宗仁顶替了谢小姐哥哥的位置,你是不是不敢相信,直到这一刻,死到临头了,也不敢相信如此残忍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