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和他在一起,我绝对不允许。”
说完,转身就走。
依旧是那么漠然的背影,却怎么看都有种落荒而逃的错觉。
他不禁摩挲了下唇瓣,回头又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分明好像看到谢时鸢笑了,和那一副水汪汪湿漉漉,惹人想狠狠欺负的模样截然相反。
她的神态恢复成了最初之时,嚣张而妩媚的样子。
就像如今的这一幕又一幕都是她的精心算计,就连他的反应都在其中。
她还是在吸引着他。
不过换了一种方式。
从恶意满满变成了委屈满满。
绝美的皮囊下犹如藏了成千上百张假面孔,每一个都是无比漂亮的她。
他上当了。
她故意来找白嘉述,把那些事告诉白嘉述,都是为了让他吃醋暴走。
看似选择了白嘉述,实际上每一个举动都在挑战他的忍耐力,就因为在意,心动,因为疯狂吃醋,才会暴走。
亏他理智了二十多年,居然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这是谢庭柯不能允许发生的事。
当他再一次回头,直愣愣地看着少女。
裙摆被扯得有些凌乱。
她将滑落的肩带轻轻拉上,十分迷人的眼尾勾了起来,仔细看去,晶亮的瞳孔中闪烁着几分水润。
她就这么看着谢庭柯,半晌,勾起唇角,无声的笑了一下。
谢庭柯:“......”
他真的上当了。
最初,他对她的卖惨不买账,厌恶至极,并勒令她不准提及过往。
同时,也厌恶着她欲气冲天的样子,浪浪荡荡,成天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头发,像画卷里的女妖精一样飘来飘去。
谢时鸢是从什么时候改变了和他相处的方式?
她不会想方设法的占他便宜了,冲他搂搂抱抱了,她换上了一副更柔弱的模样,收敛了全身妩媚浪荡的攻击。
似乎就是在周宗政出现之后。
似乎也是那个晚上开始......
在她中了药的那个夜晚。
水汽缭绕的浴室里,娇小的她滑入浴池,冰火两重天。
他安排好了男人为她解药。
她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有那么一刻,谢庭柯都怀疑她没有中药,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在向谁发出邀请。
谢时鸢一向很狡猾。
他防着她。
但是那迷人的清香,芳香诱人的吐息拂在他的耳边,那灼热的红唇贴着他的耳廓......
就是那一个晚上。
谢时鸢不再是一副盛气凌人,欲气十足的样子。
她开始显露了女性脆弱柔软的一面,甚至会利用其他男人来膈应他......
谢庭柯眼中的寒芒乍现。
几乎有那么一刻,他要怀疑谢时鸢知道那个晚上的事了。
正因为她知道,所以她一直在演戏,迫使他因为心中霸道的占有欲自乱阵脚,逼迫他直面内心最真实的情感。
直到他终于承认,他在乎她,她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没有看错,谢时鸢脸上的笑意明晃晃地,不是错觉。
她就是在笑。
“有机会,我真想好好倾听哥哥的苦衷。”
谢时鸢压根不在乎,谢庭柯当年有没有把她抛下。
更不在乎谢庭柯刚才说的那些针对性的话,什么宝贵的初次不是给了白嘉述,白嘉述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她眼中褪去了憎恶和痛恨。
她想看到的无非是谢庭柯的慌乱,男人在气愤和恼怒之下,最真实的反应和情感流露。
“你吃醋了。”
谢时鸢掩着唇,很肯定地说道:“你怎么可能不在乎我,潜台词你是在乎我的,在乎我,所以生气,所以追了过来,所以紧紧的抱着我,恨不得占有我。”
“周宗政告诉我的那些事,我一点都不在乎呢,我故意告诉你,不过是想看你愧疚的样子,我好奇你在愧疚的趋势下会做出什么。”
“你还是喜欢偷偷摸摸的,就算疯狂吃醋,也要偷偷摸摸的欲行不轨。”
“即便这里是白嘉述的地盘,你也是死性不改,见不得光,做了不敢认。”
“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苦衷才能让英明神武的谢总,变得像窃贼一样小心翼翼,气急败坏。”
看吧,这才是恶劣的谢时鸢。
她就喜欢装模作样。
她的泪水是假的,痛恨是假的,憎恶也是假的!
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示弱都是假的!
那些委屈和无助通通都是假的,假的!
她要的就是他的愧疚。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谁都可以利用,她就是故意和他吵架,然后跑来找白嘉述卿卿我我,为的就是让他承认对她的在乎,袒露真情,诉说心声——他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