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人,当她们欺辱蝼蚁,糟蹋蝼蚁寻求不到快感和刺激时,便会把目标盯上和自身一个阶层的人,很显然,小男孩便是她们的目标。”
“小男孩的叫嚣和恐吓,换来的只剩嘲笑和毒打。”
“那些人告诉小男孩,他已经被家里的保镖和司机联手卖掉了,他价值八位数,如果他不叫嚣着要报仇,看在他家那么有钱的份上,他们会考虑拿他换一笔赎金,但他这么仇恨他们,哪还敢把他放回去,必须把他卖得远远的。”
“小男孩是不是很蠢?”
话说到这,谢时鸢停顿了一下,美眸波光流转,随着太阳光落下,眼底闪烁的光愈发潋滟。
裴耀的呼吸急促,捂住了胸口,死死地抓着胸前的衣襟。
西瓜头的小男孩.....
这是他小时候的发型。
“你.....怎么会.....”怎么可能呢,他们真的认识,真的见过。
“你刚才说一群小孩当中有两个最特别的人,除了西瓜头的男孩,另外一个人呢,她特别在哪?”
“另外一个小女孩,她不是被绑架,也不是被拐卖,她是被一个自称母亲的女人卖掉的。”谢时鸢道:“从来到这里开始,她就计划着逃跑。”
“她在妓院里长大,见多了不怀好意的眼神,她见到了男人们嘴中所说的买家,买家想把她带出国,由于需要办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续,她还剩下一个月的时间逃命。”
“如果不在这一个月内跑出去,她就会永远离开k国,她也不知道会去哪里,未来会发生什么,但看着因为逃跑死亡的同伴,她认为就算跑不出去被打死,也好过被卖掉。”
“那个自称是她母亲的女人,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虽然那个女人一再强调小女孩是她的女儿,但她就觉得不是。”
“裴少,你知道如何降伏一匹烈马吗?那便是不断的鞭打它,让它害怕,它一旦敢反抗主人,就把它狠狠抽一顿,久而久之,它便学会服从。”
“驯服一匹幼小的马匹更简单了,不断的跟她重复一个事实,一旦她表示怀疑和质疑,就揍她一顿,久而久之,她会因为恐惧给自己洗脑,那个女人就是她的母亲。”
“那是一种撕裂感,一边嘴上肯定着养母是母亲,一边在心里拼命否认,她不是。”
“后来那个女人也装不下去了,觉得小女孩厌烦,便打算卖了她换一笔钱。”
裴耀的心揪了起来。
故事说到这里,谢时鸢就是那个小女孩,那个自称母亲的人便是她所谓的养母。
“后来呢?”他急于知道故事的发展,这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当然是要逃跑了。”谢时鸢静静的望着他,嘴角泛起一抹嘲讽,“因为害怕被发现,没有小孩愿意和她一起跑。”
“那个留着西瓜头的小男孩主动找上了她。”
“大概是小男孩挨了打后,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咬牙切齿,准备叫骂的时候,小女孩捂住了他的嘴,他突然盯上小女孩了,发现她有逃跑的意图,要和她结伴。”
裴耀的声线颤抖起来,“然后呢?”
“两个小孩天真的幻想罢了,哪有那么好逃出去。”谢时鸢笑道:“第一次出逃,两个人都被发现了,被打个半死,看守的人将他们分开了。”
第173章答案,呼之欲出
“第一次出逃失败,小男孩的伤势比小女孩更严重,他算是个小男子汉吧,觉得小女孩和他一起结伴逃跑被发现了,都是他的责任,所以被打的时候,他护在了小女孩身上。”
谢时鸢紧接着道:“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予小女孩友善,小女孩经常被养母教训,没有人会在她遭遇训斥的时候,挺身而出护着她。”
“可是小男孩被打的头破血流,也在告诉她,不要害怕,不要哭泣。”
“所以那一刻,小女孩告诉自己,她一定要逃出去,哪怕逃不出去,也要让小男孩逃走,小男孩不像她命如草芥,生在富贵家庭里的小少爷,有疼惜他的父母,疼爱他的兄长和姐姐,他拥有一个温馨友爱的大家庭,他的亲人都在等他回家,都在寻找他。”
“他们逃出去了吗?”仔细听去,发现裴耀的声线几乎是带上了颤抖,内心的惶恐终于化成了实质,那些像残影般的记忆画面开始重叠。
他脑袋有点痛,用力的捶了捶脑门,整个人急切起来,“说啊,他们是不是逃出去了?”
“当然,小男孩命不该绝吧,天生的命运宠儿,陷入绝境也能找出一条生路。”谢时鸢瞧了眼裴耀的脸色,啧了一声,“看守把二人分开,但那些看守孩子的男人们空闲时间,就喜欢打牌喝酒打发时间,小女孩在之后的半个月里表现的出奇得乖,哪怕受伤了,也主动帮看守们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