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开始循循善诱,眼神看向傅宋两人,字里行间很是恶毒。
看吧,你们如此护她,不惜搭上家族利益,跟季家翻脸也要护着她,结果呢,她对付季家不过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长歌见老爷子总算不发疯,眼眸半阖,冷淡说道:“老爷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季明业父子是自己犯事进了局子接受调查,跟我跟陆西泽没有半点关系。
至于给陆西泽报仇?您的意思,您承认当年在随家一事中,季家参与其中?”
见她滑的像只泥鳅,老爷子气的险些岔气,剧烈咳嗽起来。
当年随园事件,季家是最大的受益者,明眼人谁不知道这件事情跟季家有关,但是季家不倒,这事就爆不出来,现在季家四分五裂,从内部开始土崩瓦解,随园的事件就是致命点。
二夫人忍不住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就没见到你这样吃里扒外,见不得家里人好的东西。”
傅怀瑾和宋星河见她破口大骂,都皱了皱眉,不过良好的教养让他们忍了下来。
长歌眯眼,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倒也不生气,淡漠说道:“怎么只有二太太,你先生和儿子呢?不敢来?那我劝你也夹着尾巴,莫要当显眼包。”
季茹茹讥笑道:“二伯和堂弟最精明不过,这得罪人的事情自然要女人出面,他们好躲在后面充当好人啊。
二婶,你们什么时候当秋长歌是家里人,连九叔九婶都撵出了家门,人家凭什么对你们客气,论双标,我就没见过比你们牛掰的。”
“你个没教养的小贱人,有你说话的份?”
季茹茹不甘示弱地回怼:“这是我堂姐家,你都能说话,凭什么就没我说话的份儿。”
“都给我闭嘴。”老爷子见又吵起来了,敲着拐杖怒道,“谁再吵就给我滚出去。”
“丫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长歌眼眸深邃,视线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滑过,许久淡淡说道:“依旧是之前的三个条件。”
“不可能。”老爷子怒火上涌,那三个条件苛刻到极致,其中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让他在陆西泽的父母奶奶墓前忏悔,这是忏悔吗?这是定他的死罪,让他一生名誉扫地,身败名裂,成为整个帝都的笑话。
这是要逼死他。
“丫头,做人留一线。”不然别怪他心狠手辣。
长歌眼眸未抬,冷冷说道:“您当年对随家出手时,可曾想过做人留一线?夜深了,诸位请回吧,下次再不请自来,我就要报警说你们擅闯民宅了。”
老爷子气的掉头就走,走之前还一脚踹翻了半人高的花瓶,半开的荷花散落一地。
二太太等人心梗,想上前来骂她不知好歹,见傅怀瑾和宋星河面容冷峻,犹如两座门神一样,硬是忍下这口气,追着老爷子出门去。
这一趟又是白来,她们就没有见过秋长歌这样不知好歹的人。
季茹茹见秋长歌这边没有吃亏,兴奋地说道:“堂姐,那我们也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长歌点头:“你们现在住哪里?”
“住在酒店。”家里都被打砸的一塌糊涂,而且记者日夜围堵,她索性带着爸妈和弟弟住在酒店,更安全一点。
谁知道其他几房会不会半夜发疯,干出什么疯批的事情来。
长歌点头,看着她带着四房的人离开,这才看向宋星河。
宋星河起身微笑道:“我也该走了,你跟季家撕破了脸,以季老的心性,后面会疯狂反扑报复,你小心点,最好让你身边人也小心一点。
这段时间最好离开帝都。”
长歌眯眼,她早先一直没有认亲生父母,也是怕跟季家撕破脸的时候,老爷子拿季成泽夫妇拿捏她。
确实需要送他们出去,这场无形的战役估计还要再持续一段时间。
傅怀瑾:“今天的事情,多谢宋先生,我送您出去。”
宋星河看向他的目光冰冰凉凉,许久笑道:“以长歌的身手不需要我带人过来,她大多时候只是不愿意出手罢了,当不了一个谢字。”
宋星河起身往外走去。
傅怀瑾送他。
两人出了庭院。
宋星河看着庭外门廊下挂着的兰草小木牌和风铃,伸手拨弄了一下风铃,听着清脆悦耳的铃铛声,淡淡说道:“她一直喜欢这种小玩意儿,跟别的女人不同,她曾见过最高处的风景,领略过人心的冷漠和阴暗,所以会更喜欢普通平凡的生活。
傅怀瑾,你真的没有半点记忆吗?”
宋星河回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前世他是道门子弟,他飞书请他回来的时候,曾告诉过他长歌的喜好和年少经历,他对他坦诚至极,后来,傅怀瑾就出现在帝都,一言一行皆是长歌向往的模样。